不過,方恨少畢竟有“一氣仙”的內力護身。
他跌了一交便又爬起來。
香姑則暈了過去。
這一撞,方恨少自以為是把自己給撞“醒”了。
——當然是失去救明珠!
他有大條道理,所以越發振振有辭:
一,既有沈老大在廳,唐寶牛就絕不會出什麼生死大事,至多不過給搞攪了一下子,還鬧得了什麼大禍!
二,明珠給人挾持,卻是生死大事,當然是救人要緊了!
三,唐寶牛畢竟還是會在大廳裡,可是明珠這給人挾持走,過一會便不知到哪裡去了,現'奇書網整理提供'在不救,還待何時?!
所以他一轉身就趕了過去。
可是他在起身之前,已跌了那麼一交。
他雖然起來得快,但畢竟仍是摔了一交。
人生正如賽跑一樣,只要你跌上一交,就算爬起來得快,要迎頭趕上別人,但也遲了那麼一步,或幾十步,總是比別人吃虧,也比旁人吃力些。
萬一要是你起得慢,那麼根本就追不上了,如果起不來,則被淘汰出局,人生裡再也汲你跑的路。
除非你特別努力,追得特別快,又或是輕功特別好,找到捷徑,才有希望跟人一較長短、比比看誰才是快一步的人。
又或是特別幸運:因為你摔了一交,別人同情你,特別看得起你,在人生的長跑裡給你打上另眼相看的分數。
不過,摔交已先是一種不幸,其餘就算有幸,那也是意外和額外的了。
萬一搞不好,你已摔傷在先。很容易又會再摔一交。
——人生裡,怎容得你有幾次跌倒?怎待你幾次起來?誰會等你傷愈?誰來管你死活?
幾次大起大落,就算起得來,自己也不一定受得了。
只是,一旦跌倒,只有儘快起來再跑,餘無他策。
如果你賴在地上不起來,縱或不被人踩死。待自己再爬起來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力氣和勇氣再跑了。
——跌倒已是一種不幸,要是跌倒了爬不起來,那就是一種悲哀了。
方恨少是一跌即起。
可是轉身之間,明珠已經“不見了”。
——她和那兩個挾持她的人,已在人叢中“消失”了。
方恨少不甘心。
他要去找明珠。
——在他而言,就等於在人海茫茫中找一顆他心目中的明珠。
他一路尋尋覓覓,到了後院,除了假山假石、栽草栽花之外,陽光怔忡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之外。
方恨少在長廓的暗影子一陣發呆。
陽光在外面,亮得像舊事,午後的蟬鳴,更強調出無限悽清的寂寞來。
伊人已不見。
——伊人已不在。
方恨少轉過了身,想離去。
就在這時候,方恨少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很特別,完全說不出所以然來,不過卻非常真切。
他感覺到明珠就在這裡。
一定在這裡!
他非常肯定。
他雖然還未曾與明珠說過一句話,但他那依戀不能忘的眼神,彷彿已掛落一些在明珠的身上,以致他可以憑這些“線索”感覺得到明珠可能就在這裡!
——就算隔了幾面牆,他依然可以感覺得到!
甚至也感覺到明珠正處身於危境!
他急了。
他一定要找到明珠。
——如果明珠在這裡,他沒有理由會看不見。
他掠到假山後面。
沒有人。
他自假山石林裡轉了兩轉,覺得這些林木山石佈置得十分俗氣,十足這種銷金窟的貨色。
不知怎的,他覺得有些不妥。
但他也沒發現什麼。
假山上還有道小噴泉。
泉下有灣小池。
池水清澈。
這是一般庭園的佈置,也毫無特出之處。
他這時只好懷疑自己的感覺了。
——難道明珠不在這裡?
一定是在外面。
他掠到後門去,卻發現門閂布著灰塵,好久都沒人打掃過了。
自然,也不會有人開啟過,否則一定留下了指印。
他正要放棄,忽然省起:憑非難事,又怎須開啟門閂!
他一念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