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保,我對誰當把頭爺誰當家都沒興趣,我只想留條命去安東和楊柳過日子,賣包子賣饅頭跑腳扛活幹苦力都行。你媽的都被你毀了,你還騙我。”
李疤頭站起來起腳往徐彪子臉上踢。踢第二腳時,被徐彪子抓到腳拽倒了。李疤頭再爬起來,那四個漢子中的兩個漢子已經回來了,告訴李疤頭他們準備好了。李疤頭擺擺手,那兩個漢子拽著徐彪子拖出了楊樹林來到佟佳江江面上。那兒有個新砸出來的冰窟窿,正呼呼地往外飄白氣。
徐彪子看到冰窟窿,臉色一下慘白,嘿地笑一聲,說:“李疤頭,兄弟在下面等你,沒幾天你就來了。”
第六章 變故(7)
李疤頭臉上的肌肉跳動幾下。有一個漢子踢了徐彪子一腳,去翻徐彪子懷裡的金子和其他東西,叫李疤頭撲上去猛踢那漢子一腳阻止了。
李疤頭叫兩個漢子架起徐彪子,給徐彪子整理了衣服,說:“彪子,咱倆同命相憐,不能攜手到底不是我的錯,是你只想利用兄弟不會真心幫兄弟。也是把頭爺叫你死,更是你自己找死。你今天不跑就能多活兩三個月,那時把頭爺雖有心用你大懲,但老十一回來了就可能有轉機,咱們都可能有轉機。在他媽金廠溝只有老十一不怕把頭爺,把頭爺也讓著老十一三分。彪子,你後悔嗎?為不信我後悔嗎?”
徐彪子搖搖頭,說:“我說不上後不後悔,這事誰能事先知道誰信誰呢?你回去告訴把頭爺,睡他的女人真他媽的爽,芳草說我在炕上比他強多了,他不是個叫女人滿意的爺們。”
李疤頭也嘿的一聲笑了,說:“你小子,我今天才佩服你。我叫你帶上你的金子,穿得厚厚的乾淨點死。”
李疤頭用雪把徐彪子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對徐彪子的臉笑笑,展左臂抱住徐彪子的小腦袋,擁抱一下,右手就一刀捅進了徐彪子的胸口,左手再一推,那兩個漢子的手鬆開,徐彪子晃一下,就摔進了冰窟窿裡。冰窟窿裡的水花翻一下,血水滾動血花,徐彪子的屍體就不見了。
李疤頭往冰窟窿邊一蹲,手捂上臉嗚嗚就哭了。
一個漢子說:“疤頭爺,把頭爺是叫徐彪子活著進冰窟窿裡淹死,疤頭爺你幹錯了。”
李疤頭跳起來一把抓住這個漢子說:“小九,你是我的好兄弟,把頭爺叫我這樣殺你,我能這樣幹嗎?”
另一個漢子說:“疤頭爺,那咱們都跑吧?呆在金廠溝不踏實。”
李疤頭說:“往他媽哪跑?咱們沒處跑。都聽著,機靈地在金廠溝小心地活著,那比現在逃跑好。”
叫小九的漢子說:“沒人能逃過疤頭爺的追殺,更沒人能逃過十一爺的追殺。咱疤頭爺不敢跑是怕被十一爺追殺。”
李疤頭沒吱聲,把眼睛從冰窟窿那裡離開,沿江面雪道往下游看,想,他媽的老十一你走到哪兒了……
3
李疤頭帶著四個親隨回到大院落的廳堂裡時,已經是月上柳梢的時辰了。把頭爺康武漢的長隨劉鐵在廳堂的門口等著李疤頭,見了李疤頭就說:“疤頭爺,把頭爺在後院給疤頭爺備了酒,你跟我來。”
李疤頭心裡卻緊了一下,回頭看看四個親隨,叫小九的親隨點了下頭。李疤頭又想可能把頭爺也就是問問殺徐彪子的事,就隨劉鐵穿過廳堂去了後院。到了把頭爺康武漢的房門口,劉鐵指指房門,就掉頭走了。李疤頭猶豫了一下,就推開房門進了門。
把頭爺康武漢正在睡房裡等著李疤頭。李疤頭進來打招呼見禮,康武漢叫李疤頭上炕坐下,指著炕桌上的八個小菜說:“這是芳草為你李疤頭做的山東小菜,你小子可要多吃點。”
李疤頭心裡驚疑不定,他雖自認是把頭爺康武漢的親信,但在把頭爺的內室陪吃飯還是第一次。
李疤頭脫了狗皮帽子,放一邊,上炕盤腿坐下,說:“我謝謝把頭爺賞飯,謝謝芳草姑娘看得起我。”
李疤頭說著話,在屋裡卻沒看到芳草,就用眼睛找。
康武漢說:“芳草不在這裡,找英子去了。我還知道她找不到英子,英子嚇跑了。”
李疤頭嚇一跳,說:“小英子跑了?那哪行,我立馬去追她回來?”
第六章 變故(8)
康武漢說:“你去追她幹什麼?小英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直性子的小姑娘,腦子不會拐彎。她是怕我把她嫁給徐彪子,才嚇跑了,去找楊十一去了。你看著吧,楊十一回來,英子就回來了。芳草不信英子會跑,就找去了。說到底這兩個女人都是孩子,不管她們,咱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