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請求道:
“我很快就要見到父親了。也許,能告訴我您是怎麼找到他的?”
“問題是我的確愛我那生性放蕩的侄子,阿爾杜爾是個遊手好閒的人,所以我想讓他幸福。給他娶一個富有的新娘,讓他逐漸變得老成穩重。想要點果醬嗎,乖孩子?”
“不,謝謝。”
“我從來沒有遭到任何人的拒絕。”
“可是您叫我來並不是為了陪著您一起吃果醬吧?”
“我的心思是神秘莫測的。我的舉止不合邏輯,我的決定往往導致悲劇。你真地愛上我的侄子了嗎?”
“我在兒童島的時候曾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現在……我不知道。”
“我很高興,你至少沒有對我說假話。所有的人都對我撒謊,有的人是有所圖,有的人是害怕,他讓你覺得有什麼不同嗎?”
“問題不在這裡。他完全變了一個人,似乎我的阿爾焦姆被暗中調換了……您的阿爾杜爾甚至不知道阿爾焦姆知道的一些簡單的事情。這怎麼解釋呢?”
柯太輕信了。但是大公卻並不準備答覆。
“不可以這樣說合法丈夫。”他說著遺憾地放下果醬瓶。他咳嗽了一聲,酒窖深處閃出了柯見過的女服務員,她送來了一大杯冒著熱汽的黑咖啡。咖啡的味道好得出奇。兒童島上的咖啡很淡,沒有咖啡因,因為阿爾託寧太太認為,孩子們喝真正的咖啡會過度興奮。
柯也想喝這種香氣襲人的飲料,但是卻沒有人想到這一點。而且,女服務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條還不太知道怎樣更準地用自己的毒牙咬住從面前跑過的跳鼠的斑蝰蛇。
“合法丈夫是上帝——也就是我賜給你的,”沃爾夫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說道,“他就像命運。我惟一能幫助你的,就是在你尚未同爸爸團聚之前,使他同你保持距離。”
“謝謝,”柯說,“我甚至沒有料到您會這樣關心我。”
大公撓了撓緊箍在肚皮上的雪青色袍子。
“我對你將坦誠相待,有什麼說什麼,”他答道,“對姑娘小夥子們坦誠相待一般都能得到回報。我喜歡你。如果讓你成為我最甜的姑娘,你怎麼看?”
“這是什麼意思?”其實柯猜到了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寧可把自己表現得智力不足,反應遲鈍。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大公笑起來,“別失望,許多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他們過後都感謝我。”
“那我爸爸呢?我爸爸會不滿意的。”她不再談及丈夫。十分清楚,他是大公手中的一個卒子。
“你是成年人,有夫之婦,”大公說,“你爸爸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會贊同你的個人生活。否則,我們……否則,我們向法院起訴他!”這個答案讓大公開心了一陣,“久·庫夫裡耶教授,魚類學家兼集郵家,同沃爾夫岡·久·沃爾夫大公就他的女兒久·格羅西太太的道德水平打官司。你想象得到嗎?”
“我爸爸是教授嗎?”
“是教授,是教授……他的身體弱得出奇。因此必須保護他,而且他越晚知道他的女兒已經出嫁,對他的健康越好!”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撒謊。”
“原因是,”大公解釋道,“你的父親是一個形跡可疑而且多疑的下流胚,他有一次差點沒從我手裡得到女兒,現在喝涼水也要吹一吹。他以為我,一個一大把年紀的大公,能當騙子騙人!多麼卑鄙!”
大公心裡難過,把粉紅色的胖乎乎的手背在背後,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那麼發生了什麼事嗎?”柯問道,她很遺憾猜到了會得到什麼回答。
“我們犯了個錯誤,”大公激動地高聲說,“那有什麼,每個人都會犯錯誤的!我找到了一個小姑娘,她叫克拉倫斯,我們真誠地,我再說一遍——是一片至誠想做件好事,想送給這個壞蛋失去的女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柯馬上聯想到裝著一對藍寶石眼珠的少女人體標本。
“原來是檔案出了點差錯,教授起了一些疑心,他盤問了這個傻乎乎的柔軟體操演員,(奇qIsuu。cOm書)她一問就招了,承認她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應我的請求冒充的。教授一聽就大光其火!他想到警察局去!他向我和阿爾杜爾提出刑事訴訟……”說到這兒,大公停頓了一會,用一隻手遮住眼睛,嗚嗚咽咽地說道:“只好把姑娘除掉……我不能允許自己被揭發。”
“這麼著過去了不就完了嗎?”柯說,“幹嗎殺死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