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我沒帶份子錢。”
……
其實是帶來,我心疼地拿出私房錢一千,覺得已經很上得了檯面。自從和許生分開後,他的無底卡就從來沒有刷過,自然也就是一個窮光蛋。
“……你可以從墨林的公家銀行取的,提壺沒告訴過你?”康劍同情地把紅包塞我手裡,“為夫帶了,不過我們兩個交一份份子錢只能說明離結婚也差不了多少了。”
提壺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我詛咒他下一次買泡麵沒面!
市裡最繁華的酒樓全被包了下來,出行於眼花繚亂的行人之間,挽著康劍的胳膊小鳥依人,越來越不像我自己了。
康劍每和一個人打招呼,我就縮下頭,然後禮貌笑笑,聽著他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很重。
當看到白子雪和許生像主人翁一樣的時候,我已經無法淡定了,她的裙子完全是和我一模一樣!
再加上本來就差不多的臉,我們幾乎就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本來想借上洗手間為名溜掉,基於上一次被流放島上的教訓還是不要了。
“我想回家。”我把康劍手攥得緊緊嗎,“真的很討厭這種場合,還是家裡舒服。”
“忍著點,以後這種場合會很多的。”康劍猶豫一會,“但如果你要是回去的話,我陪你一起。”
大概這就是許生和康劍的區別,換作是許生他會耐心地告訴我忍著點,又或者找個人送我回去。
只有康劍,他處處為我著想,但我卻什麼都給不了他。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為沒有帶份子錢!”我堅決說道:“許老以前撂下一句話,許家兩兄弟如果想獲得繼承權的話必須得娶我。如果許老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話會不會氣炸了。”
我也是為他老人家的身子骨考慮,別到時候婚禮還舉辦不成了。
康劍若有所思地點頭,而後拉著我,儘量避人眼目溜走了。
誰也不知道,我們兩個溜走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天開始暗下來,又覺得沒有暗下來,可能是因為春季的黑夜來得比較遲,我仍然覺得不對勁。
回到家,康劍為我炸了雞腿,我們兩個人四隻雞腿,他一隻我三隻地啃呀啃,有個這樣會做飯得男友就是好。
“許生帶著白子雪的原因是什麼你知道嗎?”我忽然停止嘴裡的動作,把骨頭扔一邊,“他是想讓白子雪冒充我,來瞞過許老。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不大?”
“大,很大。”康劍笑道,“但是你是唯一的,誰都冒充不來。”
後來呢,後來我只吃了一個半雞腿,迷迷糊糊想躺在沙發上睡覺,但急匆匆的敲門聲把我從夢裡驚醒。
是葙奶,她沒有穿婚紗,衣服是嶄新的,和她這個年紀也算是搭配。
“奶奶,你逃婚了?”我第一反應便是這個,想不到上了一大把歲數的奶奶還有這等趣聞。
葙奶坐在我旁邊歇口氣,小保姆端上茶來,她把我那半個雞腿啃完後才懶懶說了一句:“我不能和老不死的結婚啊,一把歲數了。”
“這不是您真心話吧,老幫主。”康劍笑著問,他把保姆端上來的茶撤掉,換上薑茶,滿上一杯遞給葙奶:“久聞老幫主大名。”
葙奶接過,擺出老年人的架勢:“年輕人,你不要反駁老身的話。”
“奶奶,你為什麼不想結婚嗎,不是冰釋前嫌了嗎?”我驚詫道,“難不成許老……出軌了?”
許老一把歲數應該不會吧,我頭重重捱了一個爆慄,葙奶嚴肅:“沒大沒小的。”
“對了,你爸呢,還有你媽?”她伸長脖子望著四周,可能覺得變化太大了吧,對著牆壁指指點點的,“又是你爸的傑作吧,把他叫出來,我要訓他。”
“爸他,走了。”我這才想起葙奶什麼都不知道,本來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即便是那天墨林來了很多人,為的也就是查出兇手,都認為提壺的話,演場戲當做是來抓鬼的,絲毫沒有聯絡到是真的葬禮。
許生知道也是因為情若告訴他的,這樣子的話知道的人不足十人。
“去哪兒玩了,怎麼不帶上我?”
我艱難地說出一番話:“去……天上,奶奶,對不起,我一直瞞著您,上一次他們出車禍,就……再也沒有醒來。”
“真假的,你不是在騙我?”葙奶邊懷疑問邊笑道:“怎麼可能,呵呵……”
她雖然笑了,卻老淚縱痕,康劍遞過去紙巾安慰:“老幫主,人死不能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