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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池潭……”屍首成堆,血流遍地,母親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還有那場映紅夜空的大火,以及……耳邊仍彷彿迴響著封衣遙一聲聲撕心裂肺地喊叫……隨著神智的逐漸恢復,記憶宛如融雪破冰,開始清晰地重現在腦海裡。

花以憐瞳孔猛一蕩震,繼而凝固,整個人好比靈魂出竅,怔著目,不發一言。

青袍人發覺她目光呆滯,面色僵白,顯然受到某種刺激所致,平靜的臉容上仍是無悲無喜,有著一種超脫世俗的絕然,起身朝白衣男孩道:“既然她脫離危險,接下時日,就由你好好照料她吧。”

“是,徒兒知道了。”白衣男孩垂首答應。

青袍人點點頭,走出屋外。

白衣男孩轉身,替花以憐仔細蓋好氈毯,花以憐卻已閉垂雙眸,似乎睡去。

白衣男孩歪著腦袋,就瞧她的睫毛長而捲翹,像是一簾華麗精巧的羽扇,輕輕地覆在眼瞼下方,肌膚幼白,嘴唇粉嫩,臉蛋上淚痕未乾,光照中晶瑩閃閃,襯著無暇睡顏,好似出生不久的小娃娃一般,那麼嬌柔可愛,我見猶憐。

白衣男孩看了半晌才回過神,生怕吵醒她,輕手輕腳地離開。

臨近黃昏時,他做好了湯羹麵餅,比及門前,就聽裡面傳來悽楚的啜泣聲,不禁嚇了一跳,趕緊跑進來。

花以憐嬌小的身軀裹在氈毯裡,兩手揉著紅腫的眼眸,早已哭成個小淚人。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白衣男孩又驚又急,眼眸裡盛滿擔憂,近乎手無足措地站在床邊。

花以憐搖搖頭,嗓音沙啞地開口:“我好想我娘,還有衣遙哥哥……”

白衣男孩隨即問:“那他們在哪裡呢?”

花以憐滿臉都是淚,眸若兩汪清湖,從中滴淌下無數顆碎小的晶石玉珠,映著嬌容如雪生亮:“我娘她已經死了,村子裡的人都死了,衣遙哥哥他為了保護我……最後也被那群壞人抓走了。”

白衣男孩一驚,小小年紀,眉宇間卻已浮現出逼人的英氣來:“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做出這等喪盡天良,慘無人道的事來!”

花以憐斷斷續續地講:“我只聽他們說來自西月宮,那個女魔頭……一直逼迫衣遙哥哥投入他們門下。”

“衣遙哥哥?”白衣男孩迷惑地問 。

提及對方,花以憐肩膀聳顫,像蜷縮在雨天孤葉下的小小春蟲,隨著激動的情緒,淚水簌簌更彷彿斷線珍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衣遙哥哥他……待我一直都很好很好……可是現在……連他也不在我的身邊了……”

白衣男孩見她吐字間呼吸若斷,哭得肝腸欲碎,心頭也跟著一陣難過,並且得知這個名叫“衣遙”的少年,在她心中有著至關重要的存在。

而他自小在山谷中生活,不曾踏足江湖一步,自然不知西月宮乃是武功公認的第一大邪教。

他嘆息一聲:“可惜我師父已經隱遁江湖,絕緣塵世,不然憑我師父的劍術,一定會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你師父?”花以憐吸吸鼻子,抬起頭。

“嗯。”白衣男孩見她淚盈於睫,嬌容淚光,惹人觸目生憐,忙掏出一方絹帕,替她擦了擦,“我師父叫楚寒子,江湖人稱‘玉雪劍君’,劍術十分了得的。”話音裡,掩不住一股驕傲自豪。

花以憐卻問:“你怎麼知道你師父的劍術十分了得?”

白衣男孩眨眨眼,竟被她問得怔住。

花以憐轉而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衣男孩只好回答:“是在翡翠谷。”

“翡翠谷?”花以憐又問,“你跟你師父一直住在這裡嗎?”

“嗯……我從一出生開始,就隨師父生活在山谷裡了。”白衣男孩發現她目光湛湛地盯著自己,彷彿害赧,垂下漂亮的纖睫。

花以憐一抿櫻唇:“既然你們一直住在山谷,你又怎麼知道憑藉你師父的武功,能夠把那群壞人打敗呢?”

白衣男孩果然被她問得一噎,半晌,有些吞吐道:“我雖沒見過師父與人比武,但師父他胸羅萬丈,更精研五行生剋八卦奇門,師父知道的武學劍術不下百種,每一招一式,千變萬化,威力無窮……總之,我師父他,真的很厲害……”

花以憐聽他娓娓道完,神情黯然,低低地講:“可是你師父已經避世歸隱,厲害又如何,我娘與村民都罹難慘死,他也不會殺掉那些壞人,救回我的衣遙哥哥……”

西月宮……西月宮……

女子那張絕豔妖冶的容貌,像柄刀錐,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