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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的天子,可是結果,武則天卻是自己立了一個皇帝,才讓所有人如夢初醒,可是如今,武則天已經老去,顯然朝中的格局大變。攀龍附鳳,乃是人之常情。一旦武則天大崩,狄仁傑和崔長久不得不面對一個新的問題了。

到底是崔詧和狄仁傑輔佐李顯,還是韋家的這些人來輔佐韋氏。

狄仁傑已經覺得此事刻不容緩,從今日朝議的反應,已可管中窺豹。

至於崔詧,同為侍中。現在武則天尚還在,就且如此,那麼一旦武則天大崩了呢?

崔詧卻顯得謹慎,不禁道:“狄公,慎言。”

狄仁傑卻是依然故我。他正色道:“今日慎言,明日當復如何?崔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崔詧已經動了心思,崔家當然不是他一個人的,而崔家人向來都是佔據津要之位,位極人臣,這屬於理所當然,而現在,韋家人一個草包都能做侍中,將來會怎麼樣?

今日朝議之事,他看的很清楚,下面不少人在抬轎子,大有一份眾人呼喚聖人出的喜感場面,這又置崔詧於何地?即便同為宰相,可是宰相之間,也有論資排輩,韋家的人,現在尚且如此,以後呢?

他淡淡的道:“只是大勢如此,只怕也是徒呼奈何?”

這顯然只是試探。

狄仁傑明白崔詧的心思,他笑了笑:“絕大多數人,不過是賣乖討好罷了,其實他們哪裡是韋家的黨羽,難辦的是秦少游,秦少游為何要這樣做,真是讓人摸不透,至於陛下那邊,未必就對韋家……”

崔詧頜首,道:“好,老夫知道了。”

他似乎已有了主意,一前一後,便到了中書省。

後腳,韋玄貞也就來了,他春風得意,見了崔詧和狄仁傑,笑呵呵的上來作揖,道:“崔公、狄公……”

崔詧笑呵呵的道:“韋公來了,為我們分擔了不少的事,老夫啊……老了,身子骨越來越不成了,前些時日,一丁點的小風寒,就差點要了老命,如今這苟延殘喘之年,本已萌生退意,幾番想要上疏致士,怎奈何陛下不肯,如今有了韋公分擔其事,實是再好不過。”

韋玄貞同樣笑呵呵的道:“崔公老當益壯,何出此言,真是慚愧。”

前頭的話,固然是反駁,可是後頭一句慚愧,卻等於是預設了自己該分擔更多的事了。

崔詧擺擺手,道:“老了,老了。”腳步蹣跚,便往自己的公房去了。

韋玄貞便向狄仁傑問好:“素知狄公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狄仁傑笑了笑,道:“我有個門生,叫柳元芳,聲名不顯,不過有些事,卻比我這老朽看得透,可見許多人,都是盛名不符的,尤其是這朝中,盡都是城狐社鼠之輩,被他們褒獎,可不是什麼好事。”打了個哈哈,自也走了。

韋玄貞只當狄仁傑謙虛,於是笑呵呵的到了自己的新公房,說起來他對這公房是不甚滿意的,這裡太寒酸,比之當年的州刺史衙門差得遠了,不過他心情倒是極好,坐定之後,猛地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不由低聲咒罵:“姓狄的,你竟敢罵我。”

方才狄仁傑說什麼盛名不符,又說朝中多是城狐社鼠之輩,韋玄貞細一琢磨,現在最負盛名的人不就是自己嗎?如今百官這麼多人攀附,這麼多人說好話,狄仁傑說的城狐社鼠,豈不是他們?其實反倒說的盛名不符,反而是自己。

狄仁傑拐著彎來罵人,確實是厲害,韋玄貞偏生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他頓時沒了什麼好心情,只是百無聊賴的閒坐,頓時又想到如今貴為侍中,是應當署理公務了,於是以叫茶的名義,請了個小吏來,道:“近來可有什麼奏疏,且與我看看。”

過不多時,小吏便抱了一疊奏疏來,放置於案頭,韋玄貞撿起一本,開啟來看,這是一本晉州遞來的奏疏,說的是蝗災的情況,晉州是很敏感的地方,曾經作為河北討武的基地,所以任何一丁點事,都不是小事。

這奏疏之後,卻又有筆跡,上頭寫著:“晉州之事雖小,於國卻大,萬不可等閒視之,理應排程附近州縣糧草,以賑災民,堤防生變,刺史黃松,政績平平,不足以擔大任,為拾漏補遺,朝廷應委戶部錢糧官一員,親往排程。臣崔詧諫。”

顯然……奏疏下頭,已經有了崔詧的建言,一般情況,奏疏送到了中書,中書寫好建議,再送入宮中,而宮中若是意見與中書不相左,大抵就直接恩准,送門下草詔,再送尚書省去排程各部各州執行的。

也就是說,侍中最大的權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