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壟斷,而一旦大量人進入城市,鄉間土地的價值頓時暴跌,又因為做工往往比之務農回報更加豐厚,那些固守在鄉間的豪強們,只能坐吃山空,積攢了十幾代的錢糧,可能還不如一個一夜暴富的工坊主幾年置辦下來的資產。
鄭榮是何其聰明的人,正是曉得,原來在這裡,還有一個這樣的世界,這個世界對於自己來說,是何等的陌生,在這個世界裡,鄭家原有的手段和資本,居然一錢不值,他心中除了震撼,同時也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鄭家不能再走老路,那條老路,往後是必定走不通的,至少在魏王殿下這裡走不通,唯一地法子,就是學著關東計程車族一樣,走出一條新路出來。
而現在,他冒出了一個念頭,殿下現在的這些佈局,或者從根上,未必就是針對韋家,當然……韋家固然是大敵,可是與此同時呢,與此同時那些舊有的門閥和豪強,怕也是他的目標吧,也正因為如此,似乎這位殿下,似乎並不在乎‘民心’,那些本來就可能要被他打垮或是同化之人的心,對這位殿下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太子不會有任何機會。
除非……神策府毀於一旦,而這位魏王殿下屍骨無存。
他深深吸口氣,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自己要做的,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如此而已。
“殿下……”鄭榮微微笑著站起來,朝秦少游作揖,道:“殿下既然已有謀劃,下官也就沒什麼警句良言了,二皇子的事,想必殿下已經安排妥當,時候不早,下官待會,還要去拜謁楊賢弟,下官暫先告辭。”
秦少游見鄭榮居然沒有繼續深談下去,反而心裡覺得詫異,可是看到他那深沉的目光,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鄭榮理應是自己知道的心思的,他沒有多說什麼,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無力改變,所以索性假裝不知道。
秦少游心裡也是苦笑,鄭榮這個時候,一定是有些無力感,因為他這種自幼飽讀詩書之人,總會有自己的一點‘原則’,不過……秦少游卻不由捫心自問,自己呢?自己難道能改變什麼嗎?
“其實……何止是你正經隨波逐流,就連我秦少游……也只是隨波逐流啊,或許在你眼裡,我是野心勃勃,可是你卻永遠不會知道,野心勃勃的並非是我秦少游,而是在這河南府內外,乃至於未來五鎮上下所有人等,將來有一天,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野心勃勃,會推動著任何一個人,去做他們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秦少游心裡這樣想著,面帶微笑:“本王送一送你。”
鄭榮忙道:“殿下太客氣了。”
秦少游將他送出去,便見這王府之外,停滿了車轎,鄭榮臨走時看了秦少游一眼:“殿下日理萬機,下官不如。”
秦少游拍拍他的肩:“好吧,少說這些了,本王接下來該見恆通商行的那位大掌櫃了,你的時候不早,本王的時候,也是不早。”
鄭榮又是行了個禮,上了車中去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九十九章:天潢貴胄
送走了鄭榮,秦少游搖頭一笑,他突然感覺有些疲憊,喚了人來,吩咐道:“今日不見客了,讓人回去吧。”
說罷回到後院,鄭榮的想法,他是支援的,現在的秦少游,更多的像一個旁觀者,明明他有一種超越時代的高瞻遠矚,可是除了偶爾做一些正確的決定,更多時候,都在默默的任由他們成長。
其實他深知,無論是王琚還是鄭榮,甚至於是楊炯這些人內心都是矛盾的。
他們透過神策府受益,透過河南府而轉換了許多的思維,他們和秦少游一起,打造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可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卻還隱藏著另一個想法。
他們終究還認可自己是大唐的臣子,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所在,畢竟他們跟著秦少游才幾年,可是他們作為大唐臣子的時間卻足足有半輩子以上。
在他們的心底,天子自然該姓李,國號,當然也應當是大唐,莫說是他們,即便是洛陽城裡的絕大多數販夫走卒,只怕也大抵都是如此。
這……某種程度也是人心。
當然……這並不是意味著他們對秦少游不夠忠誠,秦少游幾乎可以肯定,真若是到了反目的那一日,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一邊。可即便如此,他們的心理依然矛盾。
而秦少游自己呢,秦少游自己捫心自問,兩世為人的自己,對這個李家的宗室,既沒有太多的好感,絕不可能無條件的效忠,可是他也絕不反感。
鄭榮方才詫異於自己的佈局,其實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