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這個丫頭,忙改成輕聲道:“當然,你一定是有道理的。這個道理,你說出來了,一定會讓叔叔佩服得五體投地;你不說出來,叔叔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深微奧義。”說著,他早又陪上了笑臉。
夏雲跟著哈哈樂道:“過獎,過獎,我只因氣大了,忙著找姓蘇的消減,有點疏漏。”何奐雄道:“噢——沒事,沒事。”只求別得罪了她,便當天下太平。
夏雲倒還清醒,收了笑容,道:“嗨——何叔叔,沒事你打扮成這樣?”直望著他身上的柳枝兒、蔓草兒疑惑。何奐雄才也嗨了,道:“差點忘了,剛才下去借鹽,遇到殺手了!”夏雲道:“對呀,我也看到了他們有四個,而且全是高手!”何奐雄道:“沒錯。”夏雲道:“看來我們要打了。”何奐雄道:“打過了。”
夏雲趕緊掏出了一個小竹管子,放到嘴上吹。發出了極脆的笛音,在山間悠揚。
遠遠的山凹之處,如有一片白雲飛騰而起。正是那千里飛雲駒聞聲而來。何奐雄道:“幹什麼?”夏雲道:“跑啊!打輸了,還不跑?”何奐雄奇怪道:“你怎麼知道我輸了,我還沒講呢?”夏雲道:“何叔叔啊,你披枝帶草的,難道是打贏了顯擺?”
何奐雄聽得有理,唉了一聲,道:“何某本來天下無敵——如果單打獨鬥的話。可他們四個打我一個,令我也無可奈何,只有失敗一場。幸虧跑得快,也沒什麼大礙,又喬裝打扮趕回來了。”夏雲道:“你把壞人也引來了!”
遠處的千里飛雲駒連聲嘶鳴,躥上了一片高地,彷彿將一個小山包也頂了上去。何奐雄細看之下,才知那馬上已坐了人了——是一條了不得的漢子,好像是一堆人加起來的。何奐雄不由得暗暗叫奇,說道:“我真沒見過這麼大的人物,不是我引來的吧?”語氣中大有商酌的餘地,如果夏雲一味堅持,他也不便反對。
夏雲還沒說什麼,何奐雄又略感不妥,道:“我也不是想說你引來的,咱就當他是自己冒出來的,如何?”夏雲可沒心思琢磨這個,只瞅著自己的馬兒心疼。”
千里飛雲駒雖然高大異長,可經這巨漢一騎,便成了小馬似的,都要被壓折了。這巨漢倒是高興,哈哈地笑。看來衝他的塊頭,這輩子都難找到能載他的馬兒,今天奇遇,不亦樂乎。
千里飛雲駒當然不樂,載著他怒不可扼——幾番嘶鳴,連蹦帶跳,在原地折騰開了,急欲甩了背上的龐然大物。
巨漢還坐得穩當,只恨馬兒不往前跑,他騎著也沒意思了,舉起了手上的傢伙,要打。那傢伙可是個圓圓的大錘子,模樣跟兩軍陣前擂的大鼓小不了多少,要是一錘子下去了,準能死馬。
夏雲一激靈,何奐雄道:“別怕,一個對一個,再大的個子我也能打!”當人家舉著大錘在揚威呢。夏雲急著又吹管子。千里飛雲駒聽到了管聲,不亂蹦了,徑往前衝。
馬上的巨漢才滿意了,騎著它飛奔而來。
第九章 無限輕狂傲戲間
夏雲道:“快打!快打!”都等不急了,急欲何叔叔將巨漢打下馬來。何奐雄道:“好!”見人家近了,抖開了身上的草枝,就要動手。
巨漢高叫:“中丞大人到!”一嗓子震得山搖地動,他自翻身下馬。何奐雄道:“原來是大官來了!照打!”但聽他誇得牛氣,自己也不示弱,揮著拳頭也叫:“天王老子到!”
有人哈哈一樂,道:“失敬,失敬!”從巨漢背後走了出來。何奐雄可有點迷糊了,心道:“我沒看出來,怎麼搞的?”往巨漢的背後踅摸。因剛才被人家四個打,不合算,這回又擔心要碰上四個了。
還好,巨漢的背後沒人了。何奐雄稍感心慰,看那位笑哈哈的,長得也不高,一般人,跟蘇陽差不多;那臉面還算秀氣,多了幾條光油油的黑鬚,一點也不顯得老,稱得上是個白臉。再看這巨大漢子,稍老了點,是個紅臉,像個關公;只是滿臉的黑鬚,針扎一般,比張飛還兇。
他倆都穿著青底錦衣。模糊點一認,還當是一個人,長了三條腿——就因巨漢太高,邊上的白臉顯小了,相當他的一條腿。但見“這條腿”一抱拳,還要說話,道:“在下秦暮秋。”
何奐雄道:“噢……”明白了,這傢伙來頭真不小,東南西北,四嶽派的掌門都得聽他的,他是那鳥監察御史的頂頭上司。偏偏自己不慕官銜,正如布衣見卿相,野老看帝王,由來多少氣,化為狂士鳴——即道:“在上何奐雄!”
說得秦暮秋又哈哈一笑,道:“久仰,久仰!看來我找對了。”何奐雄道:“你找我作死!”想來剛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