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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戶所官軍五百人和義勇營前往抓捕,不料反而被亂民所害,張大人戰死,官軍全軍覆沒。目下城中能調動的兵馬只有剩下的五百守城軍和州衙裡現在的這些人。”

瑞王的額頭冒出冷汗:加上衙役才五百多一點,守城已自不足。

陶勳平靜地道:“王公子和本官今天就要入駐州衙,故張知州的遺眷不宜繼續留在衙門裡,可將他們暫時安頓到同知衙門。他的幕賓、長隨人等須經本官核對府庫圖冊無誤後才許離開。此二事麻煩李大人速速辦妥。”

李子升神色間露出不忍,拱拱手算是領命。

陶勳轉過身走到月臺前面向百姓大聲道:“本官宣佈從今天起取消告賑錢,已經收取的按冊發還原主,各地官倉敞開放賑,以救民於水火。除此之外,州衙收取的雜稅還有兩百一十七項,據本官看其中一百九十三項為苛稅,從今天起一概廢除,剩下的二十四項也需重新核訂標準後徵收。”

月臺下百姓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響應。

有一個極不協調的尖嗓門刺耳地大叫起來:“大人無權這樣做。”說話的是個上點年紀的儒士,站在月臺下目光陰冷地看著上面。

陶勳轉身踱回桌案後坐下,方始問:“你是什麼人?為何質疑本官的決定?”

“學生文博,為故張知州的幕賓,掌刑名。學生粗通朝廷律法,大人現暫署知州事,無權更改前任正堂頒佈的諭令,除非大人得到朝廷正式任命。就算得到正式任命,只要已由部、省核過稅額的雜稅大人亦無權裁撤減免,而且據學生所知,兩百一十七項雜稅有一百七十五項已經被部、省正式釐定進本州稅額之中。”

“律法中似乎有此一說。”陶勳深深地倒在背靠上,緩緩地問:“然文夫子當堂責難本官是何居心哪?”

“學生還沒問大人逾制是何居心,大人反倒質問起學生來了。”文博神情激憤地道:“大人逾制矯令,是驕橫;信口開河欺騙百姓,是欺民;故知州張公為國捐軀,屍骨未寒,大人即迫不及待地迫害遺眷,是悖義。似大人般擅威作福、薄情負義的人當州官,眾位鄉親又要遭罪了。”

“大膽,把文博拿下。”陶勳猛拍驚堂木,擲籤令道:“掌嘴二十。”

站班皂役往月臺下拿人,被人群裡的四個人故意阻攔,他們一邊推搡一邊高喊:“鄉親們不要相信狗官,大夥兒砸掉州衙,趕走狗官,朗朗乾坤自己做主。”百姓受他們鼓動,一時紛擾起來。

歐野明旋風般衝進人群,抓起文博和四個鬧事者封住穴道,扔到大堂上,引起得人群一陣騷動。

陶勳抬高聲音道:“鄉親們靜一靜,先聽本官如何駁他,看看本官說的話算不算數。”

他的聲音有種讓人平心靜氣的力量,吵嚷者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只見他指著文博大聲道:“朝廷律法明文規定,遇亂且正堂暫缺時署理官員以平亂為首要,於政務可經權便宜從事,依現在的情形本官如何改不得前任諭令?部、省向來只核定一地的總稅額,正稅之外從來不曾論及名目,本官廢除名目有何不可?”

瑞王惑問:“亭淵,你廢除名目不差,然核定的稅額並不曾減少呀,你拿什麼繳足賦稅呢?”他這一問也代表了下面百姓的疑問,眾人都望向他。

陶勳起身面向瑞王答道:“朝廷不禁地方州縣收取雜稅,進項原應繳庫,但各州縣實際上報的金額往往只有實額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據本官所知,本州正稅外雜稅收入需上繳的總共折銀一千一百四十三兩六錢,然而實際情況是,就算裁減後剩餘的二十四項雜稅實收上來也是此數的十倍。”

瑞王瞠目結舌,下面的百姓更是一片譁然,皆想:難怪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照這樣撈錢,只拿十萬兩白銀的確算得上是個“清官”了。

陶勳語氣一變道:“文博為故張知州幕賓,不能善操守勸諫東主於前,反而肆狡獪沮本官矯枉糾錯於後,咆哮公堂,煽惑民心,辱罵命官,判加杖二十,監一年。另四人咆哮公堂,煽惑民心,辱罵本官,杖五十,監六月。”

文博先被竹片批了二十下,嘴唇破裂,血肉模糊,再捱八棍就閉過氣去。

陶勳命人記下,待其傷勢稍愈以後補行。

瑞王悄悄向陶勳嘻笑道:“孤小時候見父皇廷杖大臣,幾十棍下去便活活打死了帳,你卻記下來下次再打,實在太過仁慈了。”

陶勳嚇了一跳,裝作沒聽見,繼續宣佈:“取消告賑錢和裁減雜稅的佈告今天就要貼遍全城,明天還會出佈告宣佈裁減雜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