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來,我手上有離殞丹,還有枯榮丹,再重的傷馬上能治好。”
丁柔見他焦急之色發自肺腑,她臉上的嚴霜便也消散,安慰道:“不用了,我們沒有受傷,只是當天戰至脫力使元氣略虧罷了。那天同你分手後不久,我們便被通天教的人包圍,他們的邪術十分怪異,使用的仙器威力極大,我幾個人全力張開華月仙台防禦亦僅能勉強支撐。同他們相持、周旋近兩個時辰後,他們突然撤走,沒過多久師父還有藍眉師伯、黃眉師伯帶領三十多個師兄弟便到了,他們將我們送到池屏州附近的雙龍山華元觀暫住。
我和老孫頭正在瓶頸期,因為耗力過度以至於經絡有些滯窒,這些天是師父在親自照料我們,為我們療傷,指導我們調理經脈,我已恢復八分,孫思正重一點只恢復到五成。收到兗州的訊息後我是打算自己走一趟的,師父她老人家起了一卦說此行可能有些兇險,她怕我再出意外堅決不允許,這才換褚師姐過去。師姐是半個方外人,為了這件事恐怕要增加業劫,我於心不安,正好你到了那裡,你一定要替我保護好師姐,不能讓她傷到半根頭髮。”
陶勳趕緊表決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護持師姐周全。此間事畢,我馬上飛回到你身邊。”
丁柔幽幽嘆了一聲,道:“唉,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我現在要讓潘新他們幾個給兗州子堂發去新指令,不跟你多說了。”
陶勳沒有將這些細節講給褚小蝶聽。
褚小蝶是個心細如髮的人,稍一想便猜到他在丁柔面前沒討到好,笑嘻嘻地道:“亭淵什麼都好,尤其是婦唱夫隨,哦不,應當是夫唱婦隨這一條特別好,婷丫頭真是有福氣。”
陶勳哪裡聽不出她是故意說錯,卻不知如何開口辯駁,在她面前他總是有點放不開,只得顧左右言他:“師姐為了我的事遠來千里,我理當做個東道,中午欲請師姐到城裡最大的太白樓吃個便飯,不知可有此榮幸否?”
褚小蝶玩笑道:“呵呵,你是個大財主,仔細我吃窮你。”
陶勳大有深意地介面道:“吃窮我可需要些日子,固勳所願耳,若果真如此,夫復何求。”
褚小蝶哪能聽不出他話中之意,臉兒一紅,笑道:“沒個正經,快走吧,我肚子已經餓癟了,餓壞了我看你在婷丫頭面前如何交待。”
前朝李詩仙寓家兗州二十餘年,賦下了《夢遊天姥吟留別》、《沙丘城下寄杜甫》、《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等不朽詩篇,城裡許多酒家以太白之遺風為名,太白樓是其中規模最大、名氣最大的一家。據傳太白樓的廚子都曾做過大內御廚,做出來的菜端的美味無比,有個笑話說某人在太白樓大快朵頤之後竟發現將自己的舌頭吞下肚去;還有太白樓秘釀的美酒天姥香開壇十里香,入口綿甜潤爽、酒味醇厚悠長,亦被稱為一絕。
兩人去得太晚,到太白樓時,小二前歉意地告知裡面早已經客滿,前面排隊的還有十幾桌。
碰到這樣的事陶勳面子上過不去,好在褚小蝶十分善解人意:“我現在還不餓,你先陪我在城裡走一走吧。”
第二章 少年公子(下)
美人相邀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陶勳轉愁為喜,開心地同她一塊兒轉身走出店門,又歉意地道:“都是我安排失當才如此敗興。”
褚小蝶嫣然一笑:“沒關係,我們還要在此盤桓幾日,有的是時間再來。”
陶勳聽她如此說,不禁心情大好,忽聽見背後有人大喊:“亭淵兄留步!”他心思正撲在褚小蝶身上,猛一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字,也沒注意便條件反射地停步回頭望去。
只見在太白樓三樓一扇開啟的視窗中,一名個少年探出來大半個身子,正興奮地對他揮手大喊。
陶勳回頭的時候就後悔了,他沒有變化容貌已是失當之舉,而今又被人認出來更是不妥,只是現在後悔卻也晚矣。
一陣乒乓響聲,從太白樓裡飛快地跑出來兩個錦衣的僕裝漢子,上前向他抱拳道:“陶公子,家主人請你上去一敘。”這兩人雖然話中帶了個請字,語氣卻是冷冰高傲、氣勢凌人,有種不容拒絕的味道。
褚小蝶怫然不悅,陶勳心裡也不喜歡對方盛氣凌人的模樣,道:“我和令主人素不相識,萍水相逢不好打擾,兩位請回,順代陶某致謝意。”
兩人顯然沒有打算接受陶勳的拒絕,兩人一個跨步便搶到他們前面,伸手攔住道:“主人有令,務要你前去見面。我們職責所在,由不得你推辭。”他們的語氣十分生硬,顯得極不友善,雙手握拳勁力貫臂,大有要用強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