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會到,也許說話這會它已經來了,等上十天半月才來也有可能,咱們既然來了,又花了這麼大力氣做這些佈置,總要等它現身了鬥上一場才甘心。”闞智釗說得正高興,發現陶勳的臉色不善,趕緊解釋道:“當然了,老弟回家的事更要緊,最多五日,要是五日之內雚疏不出現,我們立即回去。”
陶勳在陣裡盤腿坐下,手裡捏著玉符,心中盤算萬一需要動手時如何跟雚疏周旋。他暗暗喚起正在如意乾坤袋裡頭清修的洄淆,把闞智釗的三百多個機關陷阱大概描述了一遍。
洄淆小心地道:“以小神看來,這裡的諸般佈置固然精巧絕倫,惜乎於上仙卻有一個致命的不足。”
“什麼不足?”
“小神竊以為上仙的道法功基與闞真人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子,而這裡用作佈置的器具無不一出自他手,陌生的器物使用之前需時日才能熟悉上手,未經練習暇時還沒關係,可一旦事情緊急動起手來肯定要全力以赴,這時那些器具您就只怕基本指望不上。所以您無論如何最起碼要有自己親手煉製的鷹眼一類的仙器來監看此處兩百里範圍的一切動靜,否則別說捉住雚疏,就是自己的周全也難以保證。”
第十二章 仙獸雚疏(上)
陶勳對洄淆所言深以為然,趕緊悄悄地祭出二十四個玉鳧,化成蒼鷹飛到萬丈高空,全面監視方圓兩百里範圍的一草一木。
雚疏一時未至,乘這段空暇時間陶勳仔細算了算,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已經用去的時間已足有六、七個時辰,按理說應當已到明月當頭、星漢燦爛的夜晚,就算現在晝短夜長也不至於仍舊太陽高照如正午時分吧。到底是什麼古怪呢?他心中疑惑重重,苦思不解。
守株待兔的時間比預想中結束得早,過了一個多時辰,陶勳從鷹眼中看見一個白色影子出現在木實谷西南角,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就見白影忽隱忽現地迅速靠近,速度快得驚人,才百十息功夫便穿越百里距離出現在不遠處。
木實谷中心三十里範圍之內有他們設下的觀測和報警機關,三里範圍就有迷惑、捕捉動物的陷阱,白影一進入報警區域立即被全神貫注守候的闞智釗發現,馬上向他發出警報訊號。
陶勳將神識範圍擴張到十里範圍,卻沒有發現任何動物的影子,對比從鷹眼以及闞智釗發過來的資訊,雚疏明明已經進入了這個範圍,向來無微不識的神識這一次又沒有起作用,憶起洄淆關於雚疏角是上等辟易錯的話來,他的身上不禁冒起一陣惡寒,趕緊調一隻玉鳧專門死死地照定自己的藏身位置。
很快,雚疏高大的白色身影出現在視線裡。仙獸雚疏的外形乍看上去很象一頭碩大的獨角梅花鹿,體型很是高大,從頭至腳足有一丈八尺,不同的是它的尾巴長長的、毛茸茸的像極了狐狸尾巴,鼻如牛、唇似馬、由頸至背長有三寸左右的柔軟短鬃。
除去這些,雚疏身上有兩樣最具特色。一處是皮毛,它的皮毛渾如世上最完美的錦緞,光滑、細膩、隱隱泛出白色毫光,然而一轉眼間皮毛的顏色就變了,它走到哪裡,皮毛的顏色就幻化成背景的顏色,連陽光穿過樹葉後投下的斑駁影子也被模仿得惟妙惟肖,身體似乎跟背景融為一體,不集中注意力根本分辨不出。
另一樣有特色的東西自然就是雚疏角,角長在頭頂正中,高約一尺、徑兩寸半,通體渾圓並向前微微彎曲,中間有幾節凸起的鼓包,整隻角晶瑩剔透,一會兒從裡向外透出柔和的、象徵五行色彩的光芒,交替變幻十分美麗,一會兒頭角如身上皮毛一般變幻出背景的色彩,和身體一起完美地隱藏在背景當中。
雚疏優雅地向陶勳藏身的旗門陣走近,蹄落之處四周飛快而又從容地生長出一簇鮮花,蹄抬起之後鮮花飛快凋謝,從花開花謝到倏忽枯萎化為泥土的時間剛好它的身軀經過完畢,呼吸拂過的地方一切生命體都格外鮮活起來,十丈之外就能感覺到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逼人靈氣,令人油然生出馬上就要被看穿、看透的感覺。它悠閒地走到旗門陣前五丈處停住,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緊盯旗門陣,目光聚集處正是陶勳的方位,眼珠的顏色跟頭上的角遙相呼應,五彩變換。
雚疏的出現讓陶勳不知不覺間屏住呼吸,意識到自己的緊張後,陶勳圓睜起一雙眼睛毫不示弱地盯回雚疏,也許是受到了它的靈氣逼迫的刺激,《天冊》心法一觸而發,體內仙力自然而然地迅速運轉起來,瞬時間一股沛然之氣無形無質地籠罩在旗門陣內,將來自於仙獸的無形壓力生生擠出去。
這一刻雚疏的目光中明顯露出迷惘,也許是再感應不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