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遂問道:“本官聽說貴府黎管家那天回府後便得了重病,說是因被龍虎山天師宮的仙師種下咒符,不知是否屬實?”
“老公祖千萬不要聽那些刁民亂講,天師宮的道長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黎管家和四個家丁實在是突發重病,請大夫一看便知。”
“嗯,員外的話本官是相信的。看來黎管家的身上總也脫不了干係,本官斷不會饒了他,就算他重病,也要讓他知道天師宮道長的錢是不能隨便昧的。”陶勳語氣加重說出這番話,轉而和氣地道:“至於薄六那邊,員外有何打算?”
“唉,其實那點錢算不了什麼,還不還不打緊,學生知道他家窮苦,真要還錢便要傾家蕩產,心中著實不忍,所以在借契裡特意宣告,可以以其女兒到學生府上幫傭,以工代償,這樣薄家不用還錢,我還要發月錢給她,實是一番好意。”
“員外的意思,本官知道了。時候不早,員外病體要緊,不宜過度勞累,請到外間公廨休息一下,等會兒公堂上再請臺駕過堂。”
等他走開,陶勳拿案子和陳子軒商量一陣,順帶又問了些袁、歐所告發的縣牢弊案的進展情況,這才傳令升堂。
上了堂,原、被告上來,陶勳先很客氣地令人拿座給歸允文坐下,再發籤將一干人證傳上來。
他一拍堂木道:“席屹,本官看你象個讀書人,想必知道做假證的利害吧?”
席屹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道:“回大老爺,草民知道。草民所說句句是實,絕無半點虛言不實之詞。”接著將當天的情形仔細講了一遍,他口齒清楚、條理分明,不由人不信。
“既如此,歸員外,你可曾收到黎管家交還的款項?”
“大人,實在沒有收到,否則學生定將借契交與黎管家了。”
陶勳一拍驚堂木喝道:“黎管家,你可曾收了錢?”
那躺在擔架上全身浮腫、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黎管家,突然醒來哆嗦著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