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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不沾,只叫人送幾樣簡單的飯菜端到房裡邊辦公邊吃。

就這樣,陶勳馬不停蹄地用十天時間巡檢全縣最重要的幾個鄉鎮,回到縣衙後一眾隨從個個累瘦了一圈,有的乾脆請假回家調養身體。

最令滿衙署官吏歎為觀止的是,知縣大老爺第二天一大早就拿出來一幅用工筆畫成的兩丈長、丈五寬的巨幅縣境全圖,這張全圖比縣衙原存的地圖要詳細得不知多少倍,除了沒有標明邊界之外,山川河澤、橋樑路徑、田地房舍跟實際情況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於一些隱沒在山間樹木叢草中的小路野徑、倒塌廢棄的房屋田地都一一在目。

驚歎之餘,全衙吏隸人等對這位新上司的敬畏之心又增長几分。

對於這幅地圖陶勳十分得意,巡境這幾天他每晚乘秋高氣爽視野清晰的天氣,悄悄飛到三千丈高空,一邊用天眼通仔細掃過地面,一邊將看到的情景存進一塊玉瞳簡裡面(這是他從寶盒裡秘笈裡學到的實用仙術,不但能將看到或聽到的東西存進玉瞳簡裡面,而且還有一個妙用,一邊看書籍、圖畫一邊將它們複製到紙張上,跟原來的一模一樣),回到縣衙後花費一個晚上用工筆畫到布帛上。

陶勳命令六房書吏將對照圖籍一一將相關地名標註上去,並命工房請畫師將此圖分解臨摹出來,過了幾天他將這些圖發到有關官吏、衙役手裡,著他們照圖核對田地歸屬情況,責成他們儘快彙編成冊。

出乎他意料的是潘達飛對此頗不以為然,並多次勸阻他,讓他心裡隱隱有一些不快。

陶勳的這番動作在全縣引起不小的震動,要知道作為朝廷的地籍編造只在很長一個時期內才舉行一次,在間隔期間土地歸屬變化的情況是非常大的,而賦役黃冊仍以上一次編訂的情況為依據,按律法規定,欺隱田糧、荒蕪田地、買賣田地不過割糧差、功臣勳貴買民田不納糧當差、文武官員本人及家人弟男子侄不納當差、置買民田坐派民田糧差、違例寄籍、不撿哪種差糧詭避,田產皆沒入官。而這些年他們利用推收過割、移丘換段、官戶免糧役等等名義採取詭納、虛懸、影射、那移等諸多手段偷漏賦稅,哪一條不是要田產沒官並坐罪的呀?

新上任知縣的三把火難道想要燒得全懸士紳人家不得安寧?亦或是明裡為公暗裡為私搜刮錢財的藉口?縣城裡出現一派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很快就到了秋糧徵收的緊張時期,朝廷的賦稅簡而言之就是夏稅秋糧,秋收之後農民要將稅糧送到官府,官紳人家可依制享受到一定的免稅待遇,每到這個時候運糧的車往縣城絡繹不絕。

第一天收糧,陶勳請潘達飛一同前往觀看,丁柔記得微服巡境的時候聽一個老農說過交皇糧的事,一定要親到現場看看,他便讓她化成男妝跟隨。

交糧的地方在衙門官倉大院裡,很早就排起了長隊。陶勳出現在現場後,一干吏役和現場的百姓都叩頭行禮,官吏們個個來了精神,吆喝得更加賣勁。

百姓交納糧食的時候,官府是用斛來裝的,百姓將糧食放進斛裡,再稱重,計算自己完成的糧食份額。谷堆要按尖堆型裝起來,會有一部分超出斛壁。

一個農夫將糧食按官吏的要求裝滿斛鬥裡後,后里拿著糧袋退後幾步,並沒有離開。

陶勳和丁柔正在納悶之際,只見一個衙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腳照準斛鬥狠狠地踹上一腳,超出斛壁的部分穀粒如瀑布一般落在地上,堆起來的谷尖全沒了不說反而還陷下去一些,旁邊的農夫趕緊拿糧袋往裡補充。

陶勳大吃一驚,猛喝一聲:“且慢!”

正在裝斛的官吏、百姓都是一愣。

陶勳怒氣衝衝地走近前衝那個衙役吼道:“爾怎麼能如此欺負交糧的父老百姓?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的?”

那個衙役嚇得不知所措,嘴巴里只知道反覆念著:“小人……小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潘達飛剛才就要扯住陶勳,但他沒想到他的勁忒大,根本拉不住,這會兒趕緊搶到陶勳身邊,一邊使勁扯他的衣袖,一邊說:“東翁且息怒,借一步說話。”

第十一章 斂財之道(下)

陶勳怒火中燒地回頭一看,見潘達飛衝他拼命眨眼睛、使眼色,知道他肯定有要緊的事要說,便同他走到稍遠一點的僻靜角落,不悅地問:“潘夫子,你有何話不能等會兒再說?”

“東翁,現在不得不說。請問東翁,為什麼要責備他?”

“夫子沒有看見他的行徑嗎?跟強盜有什麼差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稼穡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