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妹知道嗎?”
“她十歲之後我便將她送回了丁府跟父母團聚,每年回山三個月。婷兒性子傲,看不起凡人,聽到父親給她訂親便跟家裡大吵一架,賭氣回峨嵋仙雲山,一直不肯回家。”
“難怪師這幾年師妹經常不在山上,您又不肯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婷兒跟你不同,雖然有仙緣,命中塵緣更重,宿命之中要為官宦家室享受一段人間的富貴,所以不可能長居仙雲山。”
“師父,您法力無邊,既然師妹不願嫁給凡人您何不施法成全她呢?”
“傻孩子,為師縱有天大的本事,卻不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譬如你,本來命中該出家修道,卻無故出現了姻緣擾動,今天看來是因果必然,半點也勉強不得的。陶勳與本門似乎很有淵源,掌門師兄吩咐要多加留意,保護好他。”
“他跟本門有淵源?那是怎麼回事?”
“你就不需多問,為師推算不出來,也許到時候一切都會自然清楚的。”
丁柔趕到臥虎洞裡將法元逮個正著,施出捆仙索把他制住,帶著他搶走的東西一路趕到澗溪草廬。
陶勳正和王遠江在草廬外聊天,看到她從天而降後嚇了一跳。
丁柔狠狠地將法元往陶勳腳前一摜,怒道:“師父令我把法元抓來交給你處置,要殺要剮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要走了。”
王遠江看到丁柔的第一眼心裡便暗暗地驚歎:“好清秀的女子!”見她要走,不自覺地出聲挽留道:“姑娘慢走。”
丁柔回頭客氣地道:“公子有事嗎?”
“在下王遠江,昨日拜入樵隱門下,聽師父說昨天幸虧有姑娘出手搭救,否則我師徒二人必遭妖人毒手。姑娘救命之恩,遠江在此謝過,請受在下三拜。”說罷便要拜倒。
丁柔趕忙躲開:“王公子太客氣了,昨天救你們的人是我師父,我可沒有幫上忙,你還是去謝她老人家吧。”
王遠江正色道:“姑娘過謙,請教姑娘芳名,我好立個長生牌位時時拜謝。”
丁柔臉上大紅,雙手連搖:“快不要這麼說了,我可受不起。”她為了掩飾尷尬便轉頭惡狠狠地對陶勳道:“你到底怎麼處理法元,我好回去覆命。”
此時的法元早沒了那股仙風道骨、飄然出塵的風采,冠斜發散、袍亂帶松,被根繩索捆得跟粽子似的,咧牙咧嘴地痛得直哼哼。他聽到丁柔的話後,驚恐地望著陶勳,卻說不出半個字,急得直打眼色,臉漲得通紅。
陶勳看法元的狼狽像,心裡的恨意半點提不上來,嘆口氣道:“唉,你只為一時貪念才落到如今的下場,前次你沒殺我,這次我亦不忍傷你性命。希望你經過此劫後能夠潛心於修道,清心養性,早日證得正果。”
丁柔哼了一聲:“哼,膽小鬼,他騙了你又搶了你,你連報復都不敢。你可別指望我放他,要放你自己動手吧。”
陶勳苦笑,不想跟她鬥嘴,彎腰長施一禮:“學生一介書生,哪能解得開仙家的寶貝,還請仙子垂憐,放了法元道長吧。”
丁柔見他向自己施禮,心頭沒由來地跳幾跳,正要心軟答應他的時候,正好瞧見他脖上垂下來一塊玉牌,認得是褚小蝶隨身所帶之物,臉色便又一變,冷冷地道:“什麼仙子不仙子的,難聽死了。我可不是什麼仙子,你的仙子是我師姐,你去求她吧,她肯定會幫你。”口中這麼說,手上一揮仍將捆仙索和施在法元身上的禁制收掉,轉身進草廬去和樵隱打招呼,王遠江跟了上去。
法元被捆得全身發麻,歪歪斜斜地站起身,先前看到陶勳被丁柔的話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情景就覺好笑,此刻忍住笑向他拜謝:“感謝陶公子不計舊怨饒我一命,大恩大德貧道必定結草銜環以報。公子若無其他吩咐,請恕我就此別過。”
“道長要去哪裡?”
“出了楊梅山的那件事,貧道已經無法在四神教裡立足,今後只好雲遊天下找個隱秘的地方了卻殘生。”
“道長不必灰心。天大地大,您也曾說過世上受苦受難的人太多,道長身懷道術,何不以此造福百姓,總比獨善其身要好。要是道長積下無量功德,對自身的修道不也是有好處麼?如此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法元轉了轉眼珠,道:“公子一席肺腑之言令貧道頓開茅塞。我法元謹此立誓,此去必定遵照公子所囑為百姓做好事,如果做了半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立刻遭五雷轟頂之罰。他日貧道若有善果,公子功德亦是無量。”他話音剛落,天上忽然響起了雷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