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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業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於是也就預設了。陶勳在院試製文裡不經意間住用了經義之外的典故,事後自認為不著痕跡,沒料到給丁崇看出來,因此他對於丁崇還是滿佩服的。面對丁崇的訓導,陶勳表面上一點也不表露出異樣,只是愈發恭謹地聽著丁崇的教誨,不時地點頭表示受教。

丁崇又講了一番大道理,見陶勳一副虛心聆教的模樣,心裡也暗暗高興,於是話鋒漸漸變軟:“厚積而薄發,多讀些書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你不被外物所迷惑,嚴守聖人的訓導,時時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己任,以你的資質將來必能成大器,到時上報君恩、下澤黎民,流芳百世方不負此生。”

陶勳趕忙站了起來拱手道:“恩師之訓示,令學生豁然開朗,恩師之期許,則令勳感愧無地。學生當不負老師所望,將來不論窮達與否均以濟世為己任,效范文正公之志,絕不獨善其身。”

丁崇滿意地揮手示意陶勳坐下,然後轉變了話題:“你今年多大了,父母安好,還沒有取字吧?”

陶勳答道:“學生虛歲十四,家嚴諱驥字明升,本府人士,二十年前鄉試第四名舉人,家嚴尚未給學生取字。”

“陶明升?”丁崇隱隱覺得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嗯,果然是家學風範、書香門第,我還想越俎代庖贈字於你的,原來竟然是要班門弄斧了,哈哈。”

“學生去年已稟明家嚴乞賜字,家嚴說要等我十八歲行冠禮時再取字,父命不敢不從。老師美意,學生但感激則已。”說罷起身又向丁崇鞠躬施禮。

丁崇見陶勳舉止遵禮、應對得體心中頗多讚許,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一時高興忍不住揶揄他道:“那令尊可曾給你訂親?等你成了親,也就不一定需要等到行冠禮後才可以有字,哈哈哈!我有一女,比你小一歲,還未曾許配人家,你若不嫌我女兒蒲柳之質,就將她許給你如何?”

陶勳聞言心裡一陣慌亂,一來是少年人臉皮薄,聽到有關男女之事總會有些不自然,但更重要的是他自打喜歡道教清淨、自由的教旨之後就心馳神往,加上受父親信神仙的影響一直在幻想有一天能夠如神仙一般自由來往於天地之間,心裡暗暗打定主意這一生不要有所掛礙,家室之累尤其不可。他是少年心性,心機也比較簡單,全沒意識到這只是丁崇的玩笑之語,便要當真,趕忙長躬施禮道:“老師盛意學生更不敢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不敢自專。且學生年紀尚幼,當以學業為重,餘者皆不足慮也。”

丁崇只是開個玩笑,也沒有當真。他對陶勳如預料般的慌亂表現有些好笑,對這個學生的還算得體應答比較滿意,至少看到了陶勳不是趨炎附勢之徒,於是好言嘉勉了一番。師生二人又談了半個時辰,陶勳才告辭而去。

到了下午,差役送了張名帖進來,丁崇接過一看,署名是“陶驥”。

“陶驥,陶明升……不是陶勳的父親嗎。奇怪了,這個名字好象很久以前聽說過。”丁崇對於他有點好奇,不過也沒忘了問差役:“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還有一個老僕,帶了一個盒子在門外候著。”

“盒子?裝的什麼?你對這個陶驥可有了解?”

“回大人,盒子包了層紅綢,裡面裝的什麼小的沒有問,不過看上去像是禮盒。這個陶驥是府城裡的一大善人,經營景福商行生意做得還不小,平時捐橋修路、樂善好施,在本府小有名氣。”

丁崇沉吟了一下後說:“告訴他,說我身體有恙,不便見客,讓他請回吧。”

差役應了一聲,退了出去。丁崇心裡未免有點不痛快,原本看在陶勳的身上覺得這個陶驥應當是個君子,沒想到竟然也做些送禮求事的俗事,令他頗有些失望。稍頃,差役又走了進來通稟:“大人,那個陶驥不肯離開,讓小的帶張紙條給您,說是如果大人看了之後仍不見,才肯死心。”說罷雙手呈過來一張紙箋。

丁崇接過來看,紙色微微泛黃,顯然有些年歲了,上面寫著一首詩:“松蘭高潔山間茂,利慾燻人市井遒。敢嘆蒼天私毓秀,人間正道待何秋。”

丁崇心裡很詫異,他少年時曾聽過父親丁雲涑念這首詩,尤其家中書房所掛的父親生前親手所畫的一幅松蘭圖上也題了這首詩的前兩句,這個陶驥又不曾到過自己家裡,如何知道這首詩呢?而且更讓他疑惑的是紙箋上前兩句的筆跡出自他父親丁雲涑之手,而後兩句字跡絹秀應當出自婦人之手。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見到父親的手跡仍不免讓他的心裡一陣激動,稍一思量後吩咐差役:“你去將陶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