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送的客人,他們知道陶勳是丁家未來的女婿,便打消了顧慮。朱大人呆在艙裡不露面,陶勳則跟姚衍、丁柔一起每天聚在一起談些制文話題。
經過南京的時候,朱大人下了一趟船被姚衍看見。姚衍生起驚豔的感覺,向陶勳打聽她的來歷,陶勳只說她是常利的女眷,再不肯透露更多。
姚衍旁敲側擊地向常利打聽朱大人的情況,常利不敢把自己跟她扯在一起,便推說是自己的遠房侄女,順路送她回家。姚衍聽後大喜過望,此後每天都在朱大人門前打轉轉,時不時地即興朗吟幾句詩詞,雖然江上的風聲比較大,可他的聲音竟然比江上風聲還要高出幾倍,吵得其他的人著實心煩。他過於勤奮的後果就是幾天後嗓子啞了,船上眾人慶幸總算可以安靜幾天,但第二天一大早,他準時出現在朱大人的艙房門口,雖然不能說話,但總在門口繞圈圈,害得過往的水手不得不繞開走。
丁柔看著姚衍的身影,憤憤地說:“這個姚衍是隻癩蛤蟆,真不知朱姐姐被他如此糾纏是怎麼忍下來的。”
陶勳道:“仲冰兄雖有些失儀,不過倒也沒有失禮之處。”
丁柔責怪地掃了他一眼:“哼,你們這些臭男人看見漂亮女人都是一副德行,你比他好不了多少。”
陶勳委屈地道:“怎麼扯上我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嘛。”
丁柔沒有理他,繼續道:“他是死性不改,好好的家業被他差不多敗光了,卻沒有記取教訓,到現在還是這麼好色。”
陶勳疑道:“咦?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嗎?”
丁柔一愣,隨即瞪眼道:“你忘了我是什麼人嗎?我能掐會算。”
陶勳不敢跟她爭,掉過腦袋裝作欣賞兩岸風光。
江南梅雨季節剛過,運河裡漲水,往來的各類船隻很多,河面上一派熱鬧的景象。
勳興致極好,打算即興作首詩,正在醞釀時,聽到岸上嘈雜,抬頭望去,前方岸上圍了一堆人。
丁柔手指如飛掐算了幾下,眉頭微蹙,對陶勳說道:“你快叫船靠上去,我們去瞧瞧怎麼回事。”
陶勳也很感好奇,跟常利說一聲將船靠到附近,和丁柔上岸往人群走過去。
圍觀的都是附近的莊稼漢子,怕是有上百人,將裡面擋得實實的。陶勳想向旁邊一個老農打聽怎麼回事,可是那老農耳朵背,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還講的是當地的方言,陶勳跟他講官話不啻於雞同鴨講。
丁柔看著陶勳,譏諷道:“原來舉人老爺也有無計可施的時候呀。”
陶勳賭氣地看了她一眼:“有本事你也問這位老人家。”
“這有何難,看我的。”丁柔得意地用手拈了個訣暗中指著老農,然後閉上眼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她睜開眼睛道:“他們是在圍觀一個瘋子和一個怪人。”
陶勳奇道:“你怎麼知道。”
丁柔衝他眨了眨眼:“讀心術,笨蛋。”
“讀心術?難怪剛才那個老農突然間變得目光呆滯了。”陶勳恍然大悟。
“別廢話了,快開路進去看看吧。”丁柔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催促道:“這樣的粗活你不至於要讓我做吧?我知道你跟王遠江練過功夫。”
陶勳無可奈何地運起內力佈於身上,往人群裡硬擠過去,當面的人好似平空被巨力往旁邊推,連帶著緊挨的人都跌跌撞撞地兩旁倒,人群裡立即閃出一個口子。兩人並肩迅速地沿著口子鑽進去,身後的眾人等他們過去之後又覺得身子一輕,人群重新合龍。
兩人擠到中間,只看見一名婦人披頭散髮又哭又笑,嘴裡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唸些什麼,地上躺著一個孩童,面色蒼白一動不動。圍觀的人講的方言又快又疾再加上人多嘴雜,陶勳和丁柔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圍觀的人群突然間分開一條道,幾名官府衙役走過來將那瘋婦和地上的孩童帶走,人群漸漸散開。
第四章 治病探秘
陶勳眼尖看到一名穿長衫的讀書人,疾走上前施禮道:“這位兄臺請了。”
那人也回一禮,用官話道:“不知兄臺喚住學生有何指教?”
“學生乃景雲府舉子,進京路過貴地,不知道剛才眾鄉親圍觀何事呢?”
那讀書人聽他是個舉人,立時變得非常客氣:“失敬,失敬。兄臺剛才所見的倒是本地的一件怪事。那個瘋婦是前面邵家村的人,其夫早喪,其子年方五歲,就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孩童。五天前,那寡婦說他兒子不見了,鄉親幫她一路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