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8部分

陶勳對那個見義勇為、挺身而出的讀書人大有好感,過去給他把脈。

席承鈞仍說不出話,其實意識很清楚,剛才的經過都看得一清二楚,目光裡流露出不盡的感激之意。

陶勳給他號過脈,發現他不過是肝火上衝且心脈有點窒滯,並無大礙,於是拿出一道“太上禳病符”,燒化沖水灌入他口裡,過一會兒他的臉色便恢復正常。

席承鈞身體能動彈,馬上翻身起來大禮拜謝:“三位仙長見義勇為,扶危濟困,真是功德無量。承鈞受仙長恩惠,無以為報,唯叩頭謝恩而已。”

陶勳一把扶住席承鈞:“你既是讀書人,想必應有號甫吧?”

“學生姓席名屹字承鈞。”席屹被陶勳拉住拜不下去,使勁掙扎幾下不能掙脫只得放棄,道:“薄叔叔家生受三位的大恩,承鈞亦要謝過。家母一直重病在床,因貧困無力延請醫生診治,仙長醫術神奇又扶危濟困,我斗膽求三位仙長替我母親看病,如果能醫好家母,承鈞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席兄純孝,感天動地,貧道不敢推辭。”陶勳答應下來,向丁柔道:“師弟,我們一起去看看。”

席屹的家孤零零地建在離山村數十丈的山林中,房屋居然用土磚砌就,這在藜山村算是最好的房子了,不過家裡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他的母親躺在床上昏睡未醒,被喚醒後有氣無力地和陶、丁兩人打了個招呼。

陶勳讓丁柔為老太太號脈,自己則和席屹退到外屋說話。

第十三章 賙濟鄉親(下)

陶勳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問他:“席公子,看你家的模樣不象山野村夫呀?為何家道中落於斯,是不是遭遇什麼大變故?”

席屹露出憤恚之色:“家父諱夷,曾經擔任秋垣縣的書吏,三年前秋垣縣大旱,朝廷頒旨賑災並免去全年賦稅,知縣周介真貪汙賑款不算,還敢欺上瞞下私下強徵賦稅。父親生性鯁直,毅然向州府告發周介真貪沒朝廷賑災款項、私收賦稅的罪狀,沒想到反被周賊陷害至死,城裡的家產被抄沒一空,我的秀才功名亦連坐被革掉,要不是母舅家留下來的這間山居和五畝薄田,我們母子連容身的地方也沒有。”

陶勳肅然起敬:“令尊不畏權勢,為民請命,高風亮節令我敬佩,席公子有這樣品德高尚父親真是值得驕傲。”

席屹聞言臉色稍稍好轉些:“道長過獎。我是不服氣的,一直想要為父申冤昭雪,欲將一狀告到底,哪怕進京告御狀也在所不惜。奈何家中老母受到驚嚇,長年臥病在床,家中只有我這一個兒子,為人子者須以孝為先,無可奈何只好在家奉養母親。”

“嗯,席公子在家過得頗是清貧呀。”

席屹臉一紅:“不瞞道長,我從小讀書,虛渡十九春,家父出事之前從來沒做過農活,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曉四時節氣,不曉農桑之事,更兼手無縛雞之力,身無一技之長,只得將田租出去,自己替人寫信抄書賺些小錢度日,全靠村裡鄉親賙濟和典當家中物品才勉強有錢給母親買藥。”

兩人聊了一會,陶勳發現席屹受其父影響,對刑名公文等事很有幾分瞭解,不由得動起心思。他此番上任,父親為他聘請兩位師爺,他怕路上同行不方便故先走一步,兩位師爺尚要晚幾天才能到,兩個師爺人品如何他也沒底,席屹懂點衙門公務,又是本地人氏,為人誠實正直且有才華,或許可以收到門下聽用,既是對兩個師爺加以監督,也可以算作他親手培養的親信之人。

丁柔從裡屋出來,對席屹道:“令堂憂思哀痛過度,以致氣血虧虛,元氣大傷,需要好好調養,等氣血足一點的時候才好外施針灸、內服藥石。我留下三張方子在床頭,第一張是調養之用,待令堂病體有起色之後,你請精通針灸術的大夫來,請他按照第二張方子所寫下針,第三張方子是給令堂療疾之用。”說完瞟了丈夫一眼。

陶勳忙從袖中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到席屹手上:“君子固窮,然令堂病體不宜如此,這些錢你拿去給令堂治病調養用度。”見席屹要推辭,板起臉道:“我們是出家人,有錢自己花要折損外功,況且這些錢皆是我們化緣所得,化緣化緣,化與有緣,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要成全我們才行。”

席屹仍要推辭,被陶勳和丁柔兩人輪番勸說,只得接過來,熱淚盈眶地給兩人叩首致謝。

屋外有人呼喚陶勳和丁柔到村裡吃飯,兩人走出門時撞見薄梅兒端了飯菜送進去,她看見兩人在場時臉兒頓時飛起兩片紅霞來。

天色已晚,夕陽在山頂方向留下了一抹殘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