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家裡,人家是兩口子,弄得乒乓住得又慚愧又彆扭,想另外租房子吧,又沒有太合適的。我說我這房子反正空一間臥室,要不你來住?�乒乓猶豫了一下,像這樣在國外呆久了的知識分子,我當然知道她在猶豫什麼,毫不客氣地說,你要覺得打擾我不好意思,就給我交錢好了,一個月500塊,相當於水電氣雜費———乒乓一聽,立即一個磕巴都不打地點頭,一聽要交錢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一轉眼,乒乓住進來已經20多天了。屋裡突然多了一號人,還是
一嬌滴滴的美女,日子自然過得跟以前不一樣,基本很讓人捧腹。�
乒乓搬過來第二天,我們一起出門,我去上班,她去找同學,結果在電梯裡碰上對門的一對夫婦,平常還算相熟。那大哥笑眯眯地看看乒乓,又看看我,說,這麼早就送朋友啊。我說,沒,她跟我一起住。�大哥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說話了。我想想不對,連忙補充說,她昨天剛搬過來的。再想,還是不對,乾脆說,這是我妹妹,剛從國外回來。這次輪到那大嫂對我笑眯眯了,嗯,你妹妹啊,叫什麼啊,多大了,北京還習慣嗎……那叫一熱心,我跟乒乓電梯一開立即落荒而逃。�
乒乓開始說要搬到我家來時,生怕我嫌她錢交少了,多次灌迷魂湯:我很會做飯,你以後不上班的話可以吃我做的飯……你想,有個美女嬌滴滴地跟你說,我要給你做飯,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第二天,乒乓在廚房裡忙了半天,端上來兩盤菜。我看著其中一盤,褐黃褐黃,宛如孩兒便,小心翼翼地問,這是啥?她說,韭黃炒肉絲。我說,哦,嚐了一口,真是肉絲,但是,韭黃的味道在哪兒?第二盤我看出來了,回鍋肉……不是回鍋肉片,是回鍋肉錘,扔一塊能砸死孩子。她看我吃得那叫一艱辛,一臉歉意說,我的刀功有點差。我說沒啥。�
第三天,又是韭黃炒肉絲,還是褐黃色。我終於忍不住,問,你做菜是不是隻講味道,不管顏色?她哈哈笑,起鍋的時候我還怕它不夠黃呢,又倒了一勺醬油。暈死!�
第四天,乒乓見我夜班辛苦,說,明天給你做好吃的。我說啥呀,她說保密。中午,端上來一盆東西,聞聞,好像是肉。乒乓自得地說,這是粉蒸肉。我夾起一坨肉,一嘗,發現是紅薯,又夾起一坨紅薯,再嘗,發現是肉。�
乒乓得意,在法國別人聞到我做飯的味道都會說香。吃了幾塊後,我跟乒乓說,法國人的鑑賞水平真不一般啊。�
第五天,乒乓又要往廚房裡鑽,我連忙說,今天我還是到單位吃吧。乒乓不解,使勁追問,我只好直說,你做的菜比我們單位的油還多,油泡飯哪兒不能吃啊,我還是去單位吧。乒乓那叫一個悲憤,下午就跟法國那邊哭訴說,我師兄說我給他吃油泡飯,給他做就不錯了,哼!�乒乓後來跟我溝通,你說,你究竟要吃啥!我說我吃的很簡單,只要有青菜,再炒個肉絲,就很滿足了。乒乓哦了一聲,說,原來你還是喜歡吃韭黃炒肉絲啊。我連忙泣求,不是的不是的。乒乓語重心長地教誨我,在法國,沒有韭黃,要吃到點韭黃是多麼不容易啊,想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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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覺得,運動、吃和性是一個未婚男人的三大樂事,自從乒乓來了後,吃我就放棄了。乒乓住了兩天後,忽然說,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跟我說,我可以躲出去。我感嘆,多麼懂事的孩子啊,就說,好。她瞪大眼睛,啊,你真的會帶人回來啊,太可怕了,在法國男人做這種事情都會去賓館而不是家裡,你怎麼那麼不小心,真的,很危險的……我連忙揮起白旗,打住打住,我不帶我不帶……真是敗給她了!�乒乓沒來的時候,我還怕自己的屋子亂嚇著這嬌俏美女;等乒乓住到半月後的一天,我終於忍不住說,今天我來打掃屋子,你跟我學著怎麼收拾。乒乓環顧四周說,多幹淨啊,用打掃嗎?我先擦灰,然後掃地,最後拖地,簸箕裡堆了一堆灰塵和更大一堆女人的落髮。她驚訝,這是誰的啊,太可怕了!�
新同居時代(2)
經歷過打掃事件後,乒乓受了刺激,開始悔改,天天收拾屋子,結果我就找不到東西了。乒乓批評我,你總是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的。我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弄得亂,可是亂得井井有條啊。這次輪到乒乓昏倒。�
我是個脾氣很暴躁的人,有一天開車上路,有個傢伙總是不遵守交通規則,我在後面看得火起,罵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在北京開過車的人都知道,北京司機罵人的功夫那叫一個妖,我最常說的一句就是,再違章把你咪咪揪下扔了———這話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