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似乎空閒得很,也十分錯愛我們,這可得先行謝過。不過此事微妙之極,牽涉到宇文化及和我們間的深仇,所以絕不能假手於人。”
劉黑闥曬道:“原來江湖上盛傳你們手上握有李閥和宇文閥造反證據一事,果非空穴來風。”
寇仲和徐子陵為之臉臉相覷。要知賬簿一事,知道的只是有限幾人,究竟是誰把訊息洩露出去呢?
香玉山來找他們,兩人仍不在意。直到劉黑闥說出來,兩人才知道害怕。只是一個“楊公寶庫”,已害得他們周身是蟻,現在加上賬簿一事,他們還有安樂日子過嗎?單是宇文閥已可教他們頭痛死了。
此時崔冬回來了,劉黑闥不再打話,催促眾人上路。
寇、徐二人亦知不宜久留,兼且對劉黑闥又很有好感,遂與他們結伴同行。素素自是隨著二人,沈醉自然也是,並無異議,一行七人遂朝陽武啟程去也。
第二十章 畢玄弟子
黃昏時分,大雪又開始由天上灑下來。沈醉、寇仲、徐子陵、素素、劉黑闥、諸葛德威、崔冬一行七人,趕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又怕素素抵不住風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戰亂荒棄了的莊園,眾人遂佔用其中一間破屋,燃起柴火,圍坐取暖。
劉黑闥取出餘糧清水,先殷勤侍候坐在寇徐兩人間的素素,頗有點色不迷人自迷的陶醉神態,但素素卻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也不用他的乾糧,捧了沈醉給的那盒精緻糕點吃著。
先前寇仲見了人頭,驚嚇之下掉到了地上。不過地下只是雪白的積雪,掉了上去也並沒弄髒,只是沾了些雪。素素覺著可惜,臨走時便又撿了起來一一裝好帶在身上。
寇仲想起咋晚聽得沓雜蹄聲的事,問道:“劉兄昨夜是否一直追蹤我們?”
劉黑闥道:“可以這麼說,李密下面的人,做事都不擇手段,沒有人肯講江湖規矩。所以我們早預料他們不會放過三位。”
徐子陵凝望正閃跳不定的柴火,聞言道:“那批騎馬追來的究竟是誰呢?看來不似是瓦崗軍的!”崔冬道:“我們也弄不清楚,三位腳程真快,背了素素姑娘仍可一口氣走這麼遠的路。”
寇仲笑道:“為了逃命,自然拼命跑快一點。”
諸葛德威道:“明天便可抵達陽武,四位準備到哪裡去?”
素素輕聲道:“我們想先回揚州,再作打算。”先帶沈醉去取《長生訣》的事,自是不能隨便說,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劉黑闥皺眉道:“楊廣和宇文化及均在江都,你們若露出行藏,恐怕大禍立至。”
徐子陵淡淡道:“我們會小心的。”
劉黑闥見他神情堅決,只好閉口。寇仲岔開話題道:“貴軍佔據樂壽,偏處北方,不知最近有什麼新形勢呢?”
諸葛德威道:“近期最轟動的三件事,就是吐谷渾的復興、李閥據太原叛隋,和李密使祖君彥傳檄天下數楊廣的十大罪狀。”
寇仲喜道:“李淵終肯作反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崔冬不屑道:“李淵算什麼東西,竟厚顏無恥得向突厥始畢可汗稱臣,答應將征伐所得的子女玉帛送給突厥人,教人齒冷。”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臉臉相覷,無言以對。
諸葛武德道:“據我們所得訊息,李淵自立為大將軍,以裴寂為長史,劉文靜為司馬,以大兒子建成、二兒子世民為三軍正副統帥,準備進軍關中。”
劉黑闥曬道:“李閥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卻不知正中劉武周的下懷。只要太原空虛,劉武周不乘機攻下太原才怪。兼且往關中之路,有隋室猛將宋老生和屈突通兩人分別率大軍把關堅守,李閥未來的情況,誰都不敢樂觀。”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沒趣,原來真實的情況竟是如此令人洩氣。
素素不解道:“難道李閥不知向突厥人稱臣,等若引狼入室嗎?”
劉黑闥微笑道:“他們自己都是狼,那有什麼引狼人室的問題。李淵之妻就是鮮卑族的胡女,雖未若宇文閥本身就是胡人,但也好不了多少。且李閥薰染胡俗甚深,實與胡人無異。”
寇仲和徐子陵想起李秀寧當日以胡服會客,更無話可說。好半晌寇仲才問起吐谷渾復興一事。
劉黑闥道:“吐谷渾乃鐵勒死敵,其王伏允一向野心甚大,不時派遣高手到中原來打探訊息。楊廣曾派王楊雄、宇文述兩將追殺伏允,殺了千多人,俘虜無數,伏允憑著武功高強,率殘兵殺出重圍,逃往党項。這兩年趁中原亂成一團,乘機重整軍旅,收復失地,規正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