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摔倒在地板上,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伴一下子就慌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上打電話給醫院。
急救車迅速地趕來了,聞訊而來的魏紀夫等人也趕到了急救室的門外,一邊透過關係打聽急救情況,一邊安慰盧老的老伴不要擔心,現在的醫療技術非常的發達,由於發現的比較早,應該可以搶救回來。
搶救非常的順利,幸運的盧天成由於老伴及時地通知醫院而得以脫險。躺在病床上的盧天成院士望著圍在病床邊的魏紀夫、各位聞訊而來的多年好友和自己的幾位弟子,帶著異常虛弱的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在趙一飛的身上,我們中科院已經犯過一次非常嚴重的錯誤了,那次錯誤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得到糾正。現在,我們不應該再犯一次錯誤。要知道,我們是做科學研究的,我們代表的是先進,而不應該做阻礙科技進步的罪人啊!”
是夜4點35分,在眾人都回去休息後,陪著他的老伴也由於疲勞而在旁邊的陪護床上睡著的時候,盧天成再次心臟病發,不過這次是在睡夢之中。從他安靜而祥和的表情上看,在這次心臟病發作的時候他並沒有受苦,就這樣,一代數學天才,中國科學院當代數學界的元老靜靜地離開了人世。
第二天如期舉行的討論會上,基礎科學派委員們拿著盧天成昨天夜裡準備好的材料,代替盧天成本人慷慨激昂地陳述了足有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的陳述裡,彷彿是盧天成本人在那裡一樣,眾人沒有一個人插嘴,沒有一次被打斷。在陳述材料中,盧天成列舉了每次重大的技術突破帶來的科學大發展,同時也指出了人類發展中的幾次巨大的科技革命發生的條件。根據科技史學研究,現在的中國正式孕育了新的科技革命的母體,而就當前的情況來看,趙一飛等人進行的遠端航天研究恰恰是在未來最有前景的科技突破。相對於第三次浪潮或者第四次浪潮中宣揚的計算機革命、資訊科學革命等等來說,這次由中國人引發的革命才是真正的、更具有歷史意義和現實意義的科技社會革命。這是一種真正地改變人類觀念的革命,而不僅僅是提供人類觀念傳播的工具。如果遠端航天事業能夠順利的發展下去,人類將真正脫離現在的小我,進入到漫步整合銀河、甚至整個宇宙的大我!那個時候的人類才真正開始步入進化之樹的又一個分叉點,從那一刻起,人類的生物本能將會產生出更加異彩紛呈的生命!甚至可能進化為更高階的生命形態!
這次的討論會毫無懸念而言,大概是盧天成的病逝遺言給了魏紀夫院長莫名的勇氣吧,在基礎研究派委員們發表完觀點後,魏紀夫就談了自己的看法。從一開始認識到趙一飛的維度理論可能的潛力談起,一直談到現在盧天成院士的病逝,足足花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魏紀夫院長用十分沉重的語氣說道:“盧天成院士臨終前的話我想了很久,昨天夜裡我幾乎一夜沒睡。是啊!作為中國科學研究的最高機構,我們為什麼不能夠寬容一些呢?既然人類進化是依靠多樣性來完成的,而不是依靠邏輯性來完成的。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夠在科學研究中也加入這種多樣性呢?我們遵循的體系就一定是正確的嗎?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我們這些人進行的那些創造性研究又有什麼意義呢?創造性就意味著原來的不足,只有不足才會要求創造。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寬容一點對待像遠端航天這樣我們所不瞭解的科技領域呢?同志們,我們不應該成為歷史的罪人啊!”
盧天成院士的遺言和魏紀夫院長沉痛的語氣打動了所有在場的人。在會上的投票表決中,出乎意料地,全體委員都投了贊成票。遠端航天公司的“中華遠端航天研究院”這時才真正建立起來。
一方面很高興“中華遠端航天研究院”能夠建立,另一方面又為盧天成院士的病逝而深深地哀嘆,趙一飛親自秘密地趕到北京參加了盧天成的追悼會。
會後,趙一飛見到了盧天成的兩個兒子、兒媳和兩個孫子。盧天成的兩個兒子都是搞理論數學的,分別在吉林長春和上海的高校工作,他們的妻子都是當地人,與他們在同一所大學裡當老師。而他們的兒子,也就是盧天成的孫子,則剛剛18歲,今年分別以兩地高考狀元的優異成績考入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和濱城工學院,為的就是能夠將來和趙一飛一樣成為科技界的棟樑,成為世人眼中的偉人!
儘管悲傷,幾個人還是很有禮貌地和趙一飛打著招呼,尤其是盧天成的兩個孫子——盧綱和盧鐸,更是對趙一飛一臉的崇拜。如果不是因為爺爺去世而非常傷心的話,他們一定會好好地和趙一飛親近親近的。
勸慰了幾句之後,幾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