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嬪搖頭苦笑,“都說當年李氏、年氏得寵,其實,咱們爺真正寵愛的,不是她們,而是這個武氏。”
衲敏不解,“那為何連個封號都沒有?要不然,我也不會不記得。”武氏,有這號人嗎?
懋嬪皺眉,“臣妾也鬧不明白。當日,臣妾隨娘娘進宮時,萬歲爺曾親口說,叫臣妾照顧武氏。臣妾還以為,至少要給她個貴人。哪知,她倒是跟著臣妾住了,可是,一直以來,只是府邸侍妾身份。沒有封號,連平日給您請安都沒有資格。臣妾幾次悄悄打量,她居然安之若素。更令人驚奇的是,皇上從未招她侍寢,可一個月,總要來臣妾宮中一次,見她一面。”說著,懋嬪長嘆,“能得到皇上這樣對待的,不是最得聖寵的,又是哪個呢?”
衲敏傻笑,“說不定,人家就是這樣淡薄名利的人兒呢!咱們只管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管那些個沒用的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再說,沒有封號,她就可以每天多睡一會兒,不用起早請安,多好啊!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可是我多年的夢想啊!呵呵!”
懋嬪頗為無奈地看了衲敏一眼,“您就不覺得,這樣一個超然的存在,太過神秘了嗎?”
衲敏湊近懋嬪,問:“那你覺得害怕嗎?”
懋嬪搖頭,“臣妾不怕,有娘娘墊背,臣妾什麼都不怕!”說完,或許是覺得玩笑開大了,很不好意思地笑笑。
衲敏退回來,依舊抄論語。抄了二十頁,再抬頭,懋嬪還在,見皇后抬頭,又笑了,“不過,臣妾已經將這些年,手頭掌握的東西遞上去了。是臣妾親自遞給皇上的。臣妾多年過得就是古井無波的日子,今天,臣妾要玩一回、賭一把,看看咱們的萬歲爺,到底有多看重武氏!娘娘,您要不要也來一把?”
衲敏看著懋嬪孩子似的笑了,突然覺得很難過。半晌方說,“不要為我做這些。你的日子,本就該風平浪靜。更何況,我真的不能保證,你女兒的命,跟烏喇那拉氏無關。”
懋嬪正色,“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你,在我看來,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配站在萬歲爺身邊!就是武氏,也不行!”
衲敏嘆息,“你這又是何苦?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
懋嬪也不回答,端端正正行個宮禮,告退了。
衲敏握著筆想了半日,也沒想出什麼結果,索性吃飯洗臉睡覺。
養心殿內,武氏奉詔拜見。雍正揮退眾人,高坐龍椅,問:“說,是不是你乾的?”
武氏抬頭,嫣然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爺,您還想將我像年貴妃那樣,貶了,圈了?還是,像對李氏那樣,直接扔回雍和宮呢?”
雍正大怒,“你,你說實話,朕不殺你!”
武氏悠然巧笑,“爺,您這話說的。那可是皇子、皇女,就算不是死的時候,不是皇子、皇女,也是皇孫吧?您就這麼離不開我?一句話,輕飄飄的,就放了?”
雍正喘了半天粗氣,“不要挑戰朕的耐性。朕只要你一句話,是不是你乾的?”
武氏正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您還能讓他們活嗎?既然您想知道,我就告訴您,兩位格格,不是我殺的。是她們身體本就不好,我還沒動手,就沒了。省了我不少事呢!至於,那兩個阿哥,呵呵,一個是我乾的。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手上還有條人命,想知道嗎?”
雍正眯眼,聲音如冰,“說!”
“弘暉,您的嫡長子,是我殺的!那碗毒蘑菇,其實根本就沒毒。是我下的藥,才成了毒蘑菇。春兒,她和李氏一起,成了我的替死鬼!”說完,渾身輕鬆,脆聲笑起來。
整個養心殿空蕩蕩的,至於武氏笑聲,聽著讓人脊背發麻。幾位血滴子暗衛蹲在屋頂橫樑上,頓時覺得後背似乎有條蛇在攀爬。一致抖了幾抖。
雍正呆坐半日,方問:“為什麼?那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是朕的嫡子!”
武氏嬌笑,“正因為他是您最疼愛的,最珍視的。我才要毀了他。你還記的我曾經告訴你的話嗎?你剝奪了我獲得幸福的權利,我就讓你一輩子不得安寧。您明知道,我有婚約,還是跟我父親說,要納我為妾。您明知道,我不願意攪進這皇城之中,還是逼著我來了。您知道嗎?看到弘暉,我就恨。本來,我也可以像烏喇那拉氏一樣,做位夫人,做當家主母。可是,你居然把我當秦淮女子,輕飄飄一句話,就收到屋裡。我呸,你毀了我的夢,我就要毀了你最珍愛的東西,你最喜歡的人!”
雍正瞪著武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