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一致搖頭:是你沒這麼慈悲的心腸吧?
不一會兒,候著察爾汗喝酒喝的差不多了,弘曉便出面,對弘晝說想去外面看雜耍,怕自己小,不方便,問弘晝能不能叫察爾汗陪著。
弘晝正在高興,也沒計較這個堂弟話裡漏洞,更忘了他壓根兒就沒請察爾汗吃飯,還以為是自家哪個奴才,點頭就應。
倒是十三在一旁聽了,皺眉,“今日出來你五哥府裡,不說陪你伯父、伯母,怎麼又去逛街?”
弘曉聽了,立刻低頭答應,悻悻地就要回轉。雍正一看,最喜歡的侄子不高興了,急忙攔住,對十三說:“十三弟呀,孩子們整日學習,也怪累的。反正今天出來了,就叫他們玩玩吧。”接著吩咐高無庸,叫九阿哥、十阿哥也跟著出來遛遛。
弘曉沒料到還有這好處,急忙樂呵呵地磕頭謝恩。弘經、弘緯在二門門口聽了,互相瞅瞅,暗暗感慨:“親生的跟別人生的,就是不一樣啊!”
等察爾汗奉命領著幾個阿哥、世子出門,弘皙也抱著弘琴公主悄悄跟上。碧荷得了訊息,悄悄告訴皇后。衲敏想了想,吩咐:“跟皇上說一聲,另外,多派幾個人保護。只要他們沒危險,不要輕易現身。”雍正知道了,也以為是幾個孩子結伴出去玩,並未放在心上。
察爾汗領著兩個阿哥、一個世子一路逛來,少不得說些京城繁華,百姓安樂。弘經沒出過門,見了熱鬧街市,多是往常罕見的事物。忍不住拉住察爾汗問東問西。察爾汗耐心講解,弘緯也不時插嘴,問些市井民生之事。唯有弘曉,一路上,留心左右,不曾安心遊玩。
到了鬧市口,冷不丁眼前一個僧人,身披袈裟,脖掛佛珠,一路笑呵呵地,捧著個缽盂化緣。弘經看了兩眼,對弘緯說:“那個是慧遠和尚。以前就常到雍親王府去給阿瑪講經。他也不少盤纏啊,怎麼到這裡化緣來了?”
弘緯看看,搖搖頭,不說話。察爾汗也瞧見了慧遠和尚,笑著跟幾個孩子解釋:“這位慧遠大師,信奉小乘佛教,主張親人愛人,常到人口繁雜之處,體驗民間生活。”說白了,人家既愛黃白之物,又喜佛法無邊。說話間,慧遠和尚已到近前。先是對著幾位阿哥世子唸佛施禮,接著跟察爾汗打招呼。
察爾汗連忙躬身回禮:“阿彌陀佛。大師好!不知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慧遠和尚一笑,“出家人,管什麼來去,赤條條無牽無掛,天地間任我行馳。倒是施主,今日要小心。見那路邊野花,不要輕易碰觸,以免晚節不保啊!”說著,遞過來一個畫著福字的香包,“這是在佛前開過光的寶物,施主權且戴在身上,以防萬一吧!”說著,又衝察爾汗笑笑堵住路,不肯移動。
察爾汗接過香包,小心掛在腰帶上,躬身對慧遠和尚行禮,“弟子多謝大師。家母一向篤信佛法,打算明日到貴寺進香許願,順便捐些香油錢。不知大師可在?”
慧遠和尚這才讓路,“阿彌陀佛。老衲明日恰在寺中。既然如此,恭候老夫人大駕就是。”說完,把缽盂裡的銅錢往袖子裡一倒,缽盂往懷裡一揣,袖子一籠,樂呵呵地順著原路,擠進人群中,眨眼就不見了。
弘經、弘緯以前見過慧遠和尚這幅德行,倒還罷了。弘曉差點兒沒樂出來,這和尚,也忒會要錢了吧?
察爾汗笑著解釋:“這老爺子是個好人,就是誤入佛門,不過,佛理倒是不錯的。”看看太陽西沉,問:“幾位少爺是不是回家?時候不早了,別叫老爺、太太擔心。”
弘經、弘曉急忙搖頭,開玩笑,這會兒回去了,忙了半年多那不白搭了?弘緯咬著手指苦巴巴地看著察爾汗,“我餓了,想吃東西再回家。”
弘曉急忙搭腔,“對,我想吃烤鴨。”
察爾汗此人,沒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就是好說話,尤其喜歡孩子。給這幾位一磨,立刻答應:“好,那咱們就去吃烤鴨。呃,到我京城暫居的客棧去吧。那兒旁邊就是一家烤鴨店,我叫他們烤好了送來。”
弘經一聽,正合他們的意。幾個人相互一使眼色,領著後頭一大堆隨從,前頭察爾汗帶路,一路浩浩蕩蕩,到了察爾汗暫居之處。
察爾汗之母弘吉拉氏早就得了訊息,領著人站在門內相迎。他們母子身份算不得多高,又沒有貴族背景,在京城住的,也是租賃一家客棧的後院。鎖了前頭跟客棧前院相連的門,直接從後門出入。低調不惹眼,日子過起來,卻也舒適方便。
察爾汗吩咐貼身隨從,到旁邊烤鴨店買剛出爐的烤鴨,又囑咐母親多看顧廚房。這才招呼幾位小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