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說著,急切地問,“那天浩能經得起顛簸嗎?”她的目光落在天浩的臉上,眼裡有擔憂。
“父親特意包機,直達國際航班,待會兒我們就要將天浩護送到法國去。”劉燁回答蘇西。
蘇西點點頭,眼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對劉燁說:“那我,我去換一身衣服。”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沾滿血汙的衣服,既然要陪伴馬天浩出國去救護,她得趕緊將衣服換下來,免得滿身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蘇西——”劉燁欲言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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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蘇西抬眼看他。
“我,那,”劉燁不知從何說起,但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我父親再三要求你不要跟在天浩身邊。可能我的父親,父親不能接受天浩為了一個女人弄成今天這樣,所以,所以……”
蘇西緊緊抓住床沿,半晌沒有說話。是她連累了天浩,確實是她害得他成這副模樣。
“天浩出國治療是個漫長的過程,而且誰也沒有多少勝算,我父親希望天浩身邊有他可以信任的人,”劉燁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馬天浩,難過地說,“蘇西,請原諒,我的父親很固執,而且對你有誤會……”
淚水無聲從蘇西的臉上滑下,她回頭看了看馬天浩,內心在交戰著,終於下了決心,她對劉燁說,“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好好活下去,需要我做什麼,我,我都願意……”
說著,她蹲在馬天浩床前,拉過他的手,輕輕印上一個吻。
她的眼淚不停奔流著,心裡在默默說:“天浩,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看著馬天浩被停在醫院外面的車接走,過一會兒他將由劉正樹和劉燁護送到國外去治療。
蘇西睜大眼睛,透過淚霧要將他那張熟悉的臉龐牢牢記在心裡。因為她知道,有可能今天一別,將是相見無期。
儘管不捨,儘管從心裡傳來的痛楚如針扎般,讓她的心開始滲血,但她知道,沒有什麼比他能平安活著的事情更重要。
“再見,天浩,再見……”蘇西在心裡默默說著,滿臉是淚。
車門被關上,載著馬天浩、劉正樹和劉燁,以及馬天晴的車駛離了蘇西的視線。
蘇西看著車遠去,再也支撐不住內心的傷心與憂慮,她身子晃了晃,朝地面倒了下去,倒了下去……
她恍惚中聽著艾米莉的叫喊聲,失去了知覺……
……
難以癒合的暗殤
高燒。
連續的高燒。
蘇西昏迷中感覺到自己好似置身於熊熊燃燒煉爐中,烈火將她重重包圍,火苗舔舐著她的全身,燒得她身心痛楚……她輾轉痛苦低吟,喉嚨卻乾涸得叫不出聲來……朦朦朧朧中她似乎看見馬天浩微笑地看著她,她驚喜地朝他伸過手去,但突然他如水汽般蒸發了,蘇西大驚,哭著喊著“天浩,天浩,不要走……”她肝膽欲裂。
“蘇西,西兒……”耳旁一直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呼喚著她的名字,蘇西終於從昏迷狀態的噩夢中醒來,她無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陳茵茵那雙哭紅而擔憂的眼睛。
“媽……媽……”蘇西想發出聲音,但嗓子卻澀疼地說不出話。
陳茵茵正拿著溼棉籤往蘇西乾裂的嘴唇上蘸著,看見蘇西醒來,憔悴的臉上展開了一個欣喜的笑容,但看著蘇西虛弱無力的樣子,不由心疼得又掉下淚來。
她想要對蘇西露出笑容,但只能勉強地動了動嘴角,一股心傷湧上胸口,她撇開臉,不想讓蘇西看見自己臉上的淚。
蘇西看著陳茵茵,眼淚不住地從眼角流下,她沙啞地對陳茵茵說:“媽,天,天浩他走了……”話未說完,她已哽咽得說不下去,只是像個孩子一樣蜷在被子裡嗚咽著。
陳茵茵點點頭,她抱住蘇西安慰著:“媽媽知道,你捨不得天浩,不過別怕,天浩會沒事的,他會好起來的……”
蘇西趴在母親溫暖的懷裡,放聲痛哭……
哭了半晌,蘇西發覺母親也在哭泣,她抬起頭,用手抹去母親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媽媽,爸爸他……”因為怕母親傷心,從日本回來後,蘇西一直沒有勇氣告訴母親關於父親的一切。
可是陳茵茵卻點頭說,“我,我已經知道了,你馬易軒叔叔已經告訴我……”說著淚如泉湧。
當陳茵茵接到艾米莉的電話,匆匆乘飛機過來趕到醫院時,已是蘇西住院的第二天了。
她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看見了一個瘦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