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姑道:“多的是,喝完了再搬還來得及。”
小龍道:“姊姊,四壇酒的確不夠,我看還得……”
鳳始冷笑道:“我看盡夠了,或許一罈沒喝完,就已經有人醉了。”
杜玄眼睛一瞪,道:“你是說我老人家會醉嗎?好!咱們就試試看。”
將三隻突海碗放在自己面前,都斟滿酒,然後指著海雲的鼻子道:“論年紀,我老人家比你大三倍,你喝一碗,我就喝三碗誰不乾杯誰是‘孬種’。”
海雲道:“既是賭賽,理當平喝。”
杜玄道:“不行。非‘三對一’不可,我老人家不能讓話柄落在你小子嘴裡。”
既是“賭酒”,照理應該“藏量求勝”才對;如今卻變成“搶酒”,只怕自己喝得太少。不多一會,半壇殘酒已盡,新開封的一罈也喝了大半。
杜玄連幹十餘碗,意猶未足,忙搶了兩壇酒抱在自己懷裡,好像害怕被海雲多喝了去。
海雲從未與人拼過酒。此時已有些暈暈糊糊,一面斟酒,一面傻笑道:“凡人都說醉鄉路穩,晚輩半生還未真正醉,今日難得高人在座,佳釀當前,願與老前輩共謀一醉,領略一下醉後滋味。”
杜玄心裡暗忖:這小子終於說實話了,分明是誆美酒喝的,哼,別以為你號稱“不醉郎”,就這股自鳴得意今天拼著喝醉,也不能任你糟蹋了老夫的百花露。
心有猜疑,越發拼命的灌酒,第二壇百花露喝完,海雲已有七分醉意,杜玄更有八成了。
這時,他已經忘記了“賭賽”的事,酒意越濃,詩興也越濃,“之乎者也”在肚子裡竄上留下,實在忍耐不住,便搖頭晃腦的說道:“小娃兒,你自稱能詩,我老人家倒要考考你,古往今來的詩人,誰人稱得上天下第一?”
海雲也仗著酒興道:“詩乃抒情之句,擷精摘粹,遣興感懷,無不因人而異,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實在無法以名氣論高下。”
杜玄道:“其中總有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你知道多少?”
海雲道:“古來詩家,際遇各有不同。或擅冶豔之句,或作憤世之鳴;有的自命風流,下筆不難風花雪月;有的孤芳自常,覓句不忘憂國傷時;有的語淺而意深,較易朗朗成誦;有的句雅而字艱,不為俗子所喜……”
風姑暗暗扯他的衣角,要他別犯了杜玄的忌諱。但海雲正說得興起,全未留意,佩侃接道:“譬如詩中名家,白樂天平易近人;杜甫意境浩闊;李白高遠清逸;商隱感時傷事;韓愈練奧衍,牧之情致豪邁……這些人名滿天下,各擅勝場,焉能委作比較?”
杜玄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冷冷道:“我老人家的看法,與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