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把木椅子,躬身道:“伯伯,請坐下慢慢喝吧!”
杜玄一手抱著酒罈,一手摸著小龍的頭,哈哈笑道:“好!大家都坐下。今天看在這壇百花露份上,我也不和那俗人計較了。”
目光落向海雲臉上,問道:“這小娃兒是誰?”
海雲連忙躬身施利,道:“晚輩海雲,拜見杜老前輩。”
杜玄道:“剛才就是你和那老俗物在一起喝酒,背後批評我的詩文的麼?”
風鑽沒有等海雲開口搶著答道:“他原來是求見杜伯伯的,剛才認錯人了。”
杜玄冷冷道:“見我何事?”
海雲道:“晚輩久仰杜老前輩的劍術文章,妙絕天下,特專程前來求教。”
杜玄道:“你是要跟我較量劍法?還是要比賽作詩?”
海雲欠身道:“晚輩不敢。”
杜玄道:“不敢?那你來幹什麼?”
海雲一愣,竟被他弄得一時答不出話來。
小龍介面道:“海大哥是來和杜伯伯賭喝酒來的。”
杜玄向海雲打量一陣,道:“你會喝酒?”
海雲訥訥道:“這個——”
鳳姑急忙扯了扯海雲的衣袖,笑著替他回答道:“伯伯不要小看了人,這位海大哥酒量好得很哩!”
杜玄道:“真的嗎?一次能喝多少?”
小龍道:“像這種百花露,能喝個兩三壇。”
杜玄笑了笑,道:“可惜這幾隻剩下半壇,看來是無法分個勝負了。”
鳳姑忙道:“不要緊,你們僅管放量喝,後面地窯裡還藏著十幾壇。”
杜玄突然沉下臉來:“現在你不打自招了!既然藏著十幾壇,這些日子為什麼總不肯拿出來孝敬我老人家?”
鳳姑笑道:“這是咱們最後一批藏酒了,本想留著給你老人家慢慢享用的,難得今天有人陪您喝,索性都拿出來讓您喝個痛快吧!”
杜玄大聲道:“有酒藏著不喝,簡直是暴步天物,趕快搬出來,咱們今天是不辭無歸,醉了更無歸,哈哈,‘浪跡天涯無歸處,且把醉鄉作故鄉’。”
抱起酒罈先喝了兩大口,然後吩咐取大碗來,要和海雲賭酒。
風姑道:“既是賭酒,便有勝負,最好事先先將賭注言明,以免輸了的人抵賴。”
杜玄道:“說的是,先問小娃兒有什麼可輸的?”
海雲道:“晚輩身無長物——”
小龍立即介面道:“杜伯伯是長輩,縱贏了你,也不會要你的東西,這點你不須顧慮。”
鳳姑道:“不錯。杜伯伯是詩仙,如果你輸了,你就做一首詩,求杜伯伯替你斧正斧正。”
海雲點頭道:“這倒可以勉力而為,只怕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姊弟倆輪流發話,一手安排,連捧帶激,兩個當事人除了聽憑擺佈,簡直沒有選擇餘地。
杜玄輕蔑地望望海雲,問道:“沒關係,能向詩仙討教,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海雲道:“略知一二。”
杜玄張目道:“好大的口氣!詩之為學,古今多少名人尚不敢自認真能懂得多少,你才讀了幾年書,居然說‘略知一二’?”
小龍道:“海大哥自幼便是神童,三歲能文,四歲能詩,五歲的時候,已經把‘唐詩’撕來擦屁股了,杜伯伯你不要看不起人呀!”
鳳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急急掩口低啤道:“這小鬼……”
海雲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緊閉著嘴,憋住一口氣,喉嚨裡“咕咕”作響。
杜玄憤憤地道:“好極了,等一會我老人家也不要你作詩,只要你能把老夫做的兩首詩看懂,解得出詩中含意,就算你是神童,否則,你就是‘木童’、‘石童’!”氣得一仰脖子,幹了一大碗酒,也不管海雲喝沒喝,自己又斟滿了碗。
小龍擠著眼睛笑道:“海大哥的賭注已經有了,杜伯伯你呢?”
杜玄道:“我老人家還會輸給他麼?”
小龍道:“當然不會。但賭注總得準備著,這樣才公平。”
風姑搶著道:“杜伯伯的劍法和詩詞並稱雙絕,既然海大哥已經以詩為賭注,杜伯伯就賭劍法,豈不很好?”
杜玄道:“劍法如何能賭?”
風姑道:“怎麼不能?如果杜伯伯輸了,就把你老人家最得意的劍法訣竅,隨意傳授幾手便行了。”
杜玄搖頭道:“不行,我老人家沒有劍法可傳,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