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姑笑道:“我倒覺得應該先查明它的所在,至於克險制勝,方法很多,並不一定要跟他們較量武功。”
四顧一眼,又低聲說道:“上次在玉田城中,我和小龍設費多大氣力,還不是把兩名黃衣劍手解決了麼?”
海雲搖頭道:“姑娘千萬不可輕估了那些黃衣劍手,上次只能說是僥倖,恰好他們人手分散,又全心注意著客棧內禍水雙侶的動靜,彼明我暗,和去金蚯蚓宮,情形完全不同。”
鳳姑道:“咱們暗地尋了去,見機而行,不和他們正面對陣,還不是同樣彼明我暗嗎?”
海雲道:“兵法雲:‘知己知彼’,咱們對金蚯蚓宮瞭解得太少,這樣做太冒險了。”
鳳站介面道:“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不去金蚯蚓宮,如何瞭解它的虛實?”
她詞鋒咄咄逼人,似乎對金蚯蚓宮抱著極大興趣,恨不能立刻就趕去才稱心。
海雲詫異地看著她,緩緩問道:“姑娘為什麼如此迫不及待要去金蚯蚓宮,難道真為了那些傳說中的寶藏?”
風姑道:“不錯。財帛動人心,誰不喜愛?”
海雲搖了搖頭道:“但在下決不相信姑娘是為了財帛,石樓金家縱然稱不上豪富,至少也是富足之家。”
風姑道:“那是外婆的產業,咱們卻姓紀。”
海雲訝道:‘哈婆婆既是你們的嫡親外祖母,還分什麼彼此呢?”
風鑽眼中忽視淚光,低聲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不知道,也不必多問。反正我們急需要那批寶藏。無論它是金銀財帛?還是高深的武功秘笈?只要能夠得到它,咱們姊弟不惜任何犧牲……”
說到這裡,話音竟便咽顫抖,難以為繼。
但是,她卻用力抬了抬頭,硬將已經流到眼眶邊沿的淚水,忍了回去,當她再度抬起頭來,臉上已完全恢復平靜。
她雙手捧起酒杯,又敬了海雲一杯酒,凝重地道:“海公子咱們在玉田的約定永遠有效,你為韓家堡報仇,咱們為獲得寶藏願你我通誠合作,互相幫助,如有用得到咱們姊弟的地方,海公子盡請直說,勿須顧忌。”
海雲拱手道:“不敢。倘能為賢姊弟效勞,在下亦願供驅策,絕無推倭。”
小龍興奮地道:“我就知道海大哥是個豪爽的好朋友。姊姊,咱們如果早幾年認識海大哥,那該多好!”
風鑽嫣然笑道:“現在也還不晚——”
突然莫名其妙地臉一紅,急忙岔開話題道:“公子可知道剛才和你同桌喝酒的人是誰嗎?”
海雲道:“不知道。在下起初還以為他就是杜老前輩,後來才知不是。”
鳳姑道:“他的名聲,不在杜伯伯之下,公子要想尋求致勝金蚯蚓宮的高深武功,求他比求杜伯伯更有希望,可惜卻當面錯過了。”
海雲驚訝道:“他是誰?”
風姑道:“他就是名列‘武林三大怪’的不老公公——”
話猶未畢,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介面道:“呸!什麼不老麼公?分明是老不修!老糊塗!老太監!”
不知何時,“劍絕詩狂”杜玄已經滿瞼怒容地站在門口,顯然是把人追丟了,正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洩。
鳳站和小龍忙站起來,欠身道:“杜伯伯回來了?”
海雲也隨著站起來,冷眼打量,只見這位名滿江湖的“劍絕詩狂”杜玄,年紀約在七旬左右,穿一件灰色儒衫,鬚髮已是灰白,尤其可怪的,連眼珠子和面板也是灰白的,也不知是喝酒太多所致?還是被不老公公氣成這樣?
杜玄一步跨了進來,餘怒未息地指著鳳妨道:“鳳丫頭,你說我名聲比不上那老不修?”
風姑陪笑道:“伯伯聽錯了,我是說他的年紀比伯伯大些,武功和詩文都差得遠。”
杜玄哼道:“這還像話,年紀大有個屁用,腹中無才,只不過一個俗老頭子而已……”
忽然吸了吸鼻子,道:“好呀!上次你告訴我‘百花露’已經沒有了,這一罈是那兒來的?”
鳳姑忙以指壓唇,噓道:“伯伯快別嚷,這是鳳兒特地替你藏著的,連外婆都不知道,不然,剛才早被那俗老頭子搜去喝光了。”
杜玄見了好酒,連命也不顧了,上前一把奪過,嘴巴對著壇口,‘咕嘟嘟”就灌了一大口,噴噴嘴唇說道:“如此好酒,豈能被俗人糟蹋?”話沒說完,又仰頭猛喝起來。
他站著,鳳姑三人也不敢坐下,直到半壇百花露入了肚,小龍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