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公公笑道:“他是專程來求你傳授創法的,應該怎麼安排,你瞧著辦吧,何須問我?”
杜玄為難地道:“可是我並沒有一套完整的劍法傳給他,這卻如何是好?”
不老公公聳了聳肩頭,道:“既然無技可傳,只怪他運氣不佳,找錯了人,那就讓他走吧!”
杜玄蹩眉道:“這娃兒心地忠厚耿直,寧醉不肯取解酒藥,行事為人,很對我的脾味,可惜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傳授他的。”
不老公公道:“如果你參悟出破解黃衣人劍招的方法,你願意把那方法傳給他麼?”
杜玄毫不遲疑道:“當然願意。”
不老公公點頭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現在我帶他去辦件事情,少則十天,多則半月,咱們會再來金家酒店尋你。”
杜玄詫問道:“你打算帶他去辦什麼事?”
不老公公公“這個你暫時不用打聽,見面之後,自然明白。”
說完,由石洞中抱出爛醉如泥的海雲,飛身下山而去。
海雲平生從未如此醉過,更未領略過酒醉清醒後,竟是這般痛苦。
他醒來第一個感覺,是混身虛軟無力,彷彿睡在一堆棉花上,接著,便是口渴,好像已在沙漠中熬受了許多日子,喉嚨火辣辣的。,連唾液都快乾涸了。
當他想撐坐起來時,更發覺一顆頭竟似千斤般沉重,重得幾乎要從頸子上折斷下來。
他奮力掙扎幾次,終於又跌回枕頭上,定定神,忽然聽到磷鉛車聲,敢情自己正睡在一輛飛馳著的馬車上?
剛自發怔,車身突然一震,蓬地一聲;立刻向側傾倒。
海雲未會提防,一頭撞在車壁上,原已夠沉重的頭,更是一陣金星亂閃,奇痛欲裂。
這時,馬車已經停止,只聽前面車轅上有人喃喃抱怨道:“越急越出毛病,好好的車輪子會脫軸飛了,真是倒黴邪氣。”
那人可能是想修換車輪,詛罵聲中,竟猛可把車身掀起,檢視鐵架,這一掀,海雲身子一滾,又撞到對面車壁上。
直撞得頭暈目眩,不禁發出了呻吟。
那人“咦”了一聲,一鬆手,馬車又重重頓落下來。
車身忽正忽斜,海雲受罪更大,就像盤子裡的一顆彈丸,被弄挪東倒西歪,滿車亂滾。
“蓬”的一聲響,車門啟開了,隨著大蓬陽光,一顆白髮頭顱伸進來,問道:“小娃兒,你醒過來啦?”
海雲恍您覺得那滿頭白髮很熟悉,卻一時沒有想到竟是不老公公,只喘息著道:“水……給我水……我渴……渴死了……”
不老公公伸手遞過來一隻葫蘆,笑道:“好小子,你可真能睡,若不是車子倒了,你還不會醒吧?”
海雲簡直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一把搶過葫蘆,拔開塞子,便“咕嘟嘟”灌了一大口。
一股火辣辣的液體衝喉而入,海雲急忙閉口,用力搖了搖頭道:“這是酒!不是水!”
不老公公道:“本來就是酒,誰告訴你是水了?”
海雲道:“我已經醉得快死了……你還給我酒喝麼?”
不老公公咧嘴笑道:“正因為你宿醉未醒,這叫收‘還魂酒’,專解宿醉。”
海雲定定神,不禁詫道:“呀!果然奇怪,現在頭已經輕多了,當真比剛才清醒了些。”
於是,舉起酒葫蘆,又喝了一大口。
不老公公忙把葫蘆奪去,道:“還魂酒不能喝得太多,再喝就變成送命酒了。”
海雲休息片刻,神智體力已漸漸恢復,也看出眼前人是誰,便問道:“老前輩,咱們不是在金家酒店賭酒的嗎?怎麼到了這裡?”
不老公公道:“那是兩天前的事了,你整整醉了兩天兩夜,許多熱鬧全沒有看見,實在可惜得很。”接著,便把酒店裡發生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海雲駭然道:“那三名黃衣人一定是那聶開泰和金蚯蚓宮弟子,晚輩遠赴石樓山學劍,正是為了對付他們,但不知杜老前輩可有破解‘追風劍法’的辦法?”
不老公公搖頭道:“他苦想了三個時辰,仍無破解之法,所以我老人家才帶你去尋找一位朋友,向他商借一件東西,有了那東西,才有破解追風劍法的希望。”
海雲急問:“那是什麼東西?”
不老公公道:“鐵皮衣。”
海雲不解,又問道:“什麼叫做‘鐵皮衣’?”
不老公公道:“追風劍法以‘快’取勝,出劍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