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他身子掛在牆上不能動彈,否則,準會當場跪下來叩頭求饒。
尹世昌搖搖頭道:“你不用害怕,咱們兄弟對待勇於認錯的人一向都是很客氣的,為了不讓你下次再犯這種錯誤,咱們會替你做最妥當的安排…”
盛彥生感激不盡地道:“多謝英雄如此寬宏大量。”
尹世昌含笑道:“譬如說,為了使你不再因吟詩誤事,咱們會替你將你那討厭的舌頭割下來,為了使你不再到處亂跑招惹麻煩,咱們會替你將兩隻腳一齊砍斷,為了……”
他話未說完,盛彥生已經嚇得心膽俱裂,全身一軟,登時昏了過去。
尹世昌左手一抄,按在那隻快要墜地的酒壺,微笑著嘆了一口氣,道:“讀書人膽子都太小了.還沒說要他的命,竟嚇成這樣。”
呂不歡冷冷道:“他們全仗一張嘴混飯吃,聽說要割下百頭.自然害怕。”
尹世昌掀開酒壺嗅了嗅,笑道:“寒夜枯坐無聊,有這窮酸來開開胃,更送來一壺好酒,正好排遣長夜。”
說著,舉壺就唇,便想暢飲一番。
“前輩.千萬喝不得。”
蹲在火堆邊打誠地的胡一帖,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突然大聲阻止尹世昌。
尹世昌一怔,道:“為什麼?”
胡一帖道:“這酒中可能有毒。”
尹世昌心裡一震,不禁低頭看看手中酒壺,問道:“你怎麼知道?”
胡一帖道:“前輩請想一想,在如此深夜.如此荒僻的所在,一個文弱書生。有多大膽量,竟然敢獨自跑來這種地方飲酒吟詩?”
尹世昌沉吟片刻,點頭道:“晤!確有可疑。”
胡一帖又道:“前輩請再看此人潦倒的模樣,衣履尚不周全,何來銀錢沽酒?就算他是個嗜酒如命的酒徒,也決不可能有如此精緻的酒壺,這酒壺雖非什麼很貴重的東西,至少也值得半錢一錢銀子,由這把酒壺,又可以換半斤酒喝了。”
尹世昌道:“有道理,想不到胡老哥的心思如此精細。”
胡一帖受一兩句誇讚,似有些心癢難抓,於是又道:“還有最可疑的一點,此人衣衫單薄,深夜臨風毫無畏寒之意,顯然是有武功的朋友,說他膽小,怎敢獨自夜遊?若說他膽大,又怎會被前輩一句話就嚇昏過去?”
尹世昌齜牙笑道:“被胡老哥這麼一說,連我也覺得這酒裡的確有毒了,如此看來,此人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而且是特地衝著咱們來的了?”
胡一帖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