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還動過手,語氣中,都是為了追查禍水雙侶下落而來,其中有人負了傷,才追逐著走了。
海雲眉峰微微一皺,也沒有再問下去,解開那包衣服道:“這兒有幾件外衣,都是普通常見的式樣,你仔細辨認一下,有沒有和你那天穿的相同的。”
接著,便一件一件抖開來讓薛超辨認。那十餘件衣服,包括了各種質料和式樣,有罩衫,也有夾飽,凡是當時氣候能穿的,深淺顏色,長短寬窄,各式俱全。
薛超指著其中一件深藍色的短衫道:“就是這一件。”
海雲道:“你認確實了?無論顏色、質料和式樣,都沒有認錯產薛超肯定的道:“決不會錯的,這類短衫十分普通,大凡小本經營商人或單幫客人,都喜歡穿這種外衣。”
海雲仔細看看那件短衫的領口,對襟式斜領,配著藍色錦緞的滾邊,果然並無特殊之處。
這種極平常的衣服,穿的人何止千萬,它能暗示什麼意義呢?趙七在重傷臨死的時候,用手指點著衣領,究竟有何含意?海雲雖然絕頂聰明,也不禁為之茫然了。
薛超仍然神情緊張的望著房門,躡儒問道:“公子,剛才那個姓胡的郎中,他……”
海雲道:“他怎麼樣?”
薛超道:“小的也說不上來,小的只覺得他笑的時候,那聲音很熟,就像…就像…”
海雲接道:“就像那強灌你藥水的黑衣蒙面人,對不對?”
薛超混身一震,憶道:“正是,正是很像。公子,你說會不會就是他?”
海雲徐徐道:“當你提到曾被一個黑衣蒙面人強灌藥水的事,我就開始懷疑他了,但咱們沒有證據,所以只好與他虛與委蛇,等一會兒……”
忽然目光一閃,揚聲問道:“外面是什麼人?”
“公子,是我。”
隨著話聲,房門緩緩啟開,卻是一名店夥,手裡提著一隻肥大的風雞。
這店夥欠身道:“這是公子一位朋友剛才送來的,櫃上要小的過來訪問一聲,是留著?還是現在就切好裝盤子?”
海雲微怔道:“那人走了沒有?”
店夥道:“剛走。據他告訴櫃上說:知道公子喜歡吃風雞,恐怕街頭上販賣的不乾淨,特地在隔壁松鶴樓選購了一隻,送給公子下酒!”
海雲淡淡一笑,道:“真虧這位朋友如此熱心,你問替我道過謝了麼?”
店夥道:“櫃上曾對他說,公子正在店裡,但那位朋友說另外還有事,不進來坐了。留下鳳雞便匆匆走了。”
海雲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放在桌上吧!”
店夥放下風雞,欠身退去。
薛超急問道:“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海雲冷笑了一聲,哺哺道:“沒有什麼。只不過咱們的行藏已經落在人家眼裡而已——”
突然站起身來,將那件藍色短衫揣入懷中,低聲叮囑道:“我得去接蘋姑娘回來.這裡無論發生什麼變化,你只須假作病重昏迷,千萬不可反抗招惹殺身之禍,如果遇見姓胡的,你要裝詐不認識,這一點務必要牢記。”
說完一揚掌扇滅了燈火,順手取了那隻風雞.推門而出。
自從海雲藉口離去以後,蘋兒再也提不起絲毫食慾,看見那油膩的桌子,粗劣的食物,便從心裡泛起十二分厭惡。
尤其坐在對面的胡一帖,更是越看越叫人噁心.瞧那骨瘦如柴,滿臉蠟黃的討厭樣子,縱然滿桌子羅列著山珍海味,也叫人食難下嚥,這種人居然還是行醫郎中?說給鬼聽鬼也不會相信,瞧他那~臉病容,三分不似人,七分倒像鬼,自己早該請個郎中診診脈了,竟然還想替別人治病?真是活見他的大頭鬼了。
若依平時性子.蘋兒。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想到海雲臨去的眼色,只好耐著性子等吧!雖然不願多看胡一帖那付討厭模樣,也只好將就些少看兩眼了。
她心裡真恨海雲,不知有什麼迫不及待的大事,自顧抽身走了,卻要自己陪著個病鬼.坐在這種骯髒的破面店裡?偏偏胡一帖還不識相,一再舉著相邀道:“姑娘不是餓了麼?怎麼不吃呢?”
蘋此冷冷道:“你自己請吧,別管我。”
胡一帖笑道:“姑娘一定是嫌這兒太髒,其實,在下也有同感,只不知令表兄為什麼會選中這地方?”
蘋兒道:“誰知道!大約他眼睛瞎了。”
胡一帖深沉的笑道:“令表兄少年機警,聰明絕頂,他這樣做.必有深意。”
蘋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