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道:“好!說下去。”
薛超道:“那人顯然早已躲在房外偷看了許久.進房之後,望著小的一直吃吃的笑個不停,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法,一舉手,就將小的穴道制注,然後把趙七哥的屍體塞到床下,將小的放在床上”
海雲突然想起適才的血腥氣味.心裡不禁一陣難過。
薛超道:“那人盤問小的和趙七哥的來歷。並且追問禍水雙侶的去向,看情形.大約也是為了追蹤禍水雙侶來遲一布,想從小的口中追問些訊息,小的堅稱不知道,他一怒之下。就把小的衣服剝光,用一柄小刀,割著小的身上皮肉,割一刀,問一句,整整折磨了一夜,才絞斷小的兩腳腳筋,恨恨而去。”
海雲岔口道:“他也把你的衣服帶走了麼?”
薛超道:“是的,他懷疑小的衣領內藏著秘密,將小的全部衣履行囊盡行搜去,並且拆開整件衣服檢查,結果什麼出沒有發現,所以,第二天他又來了,灌了我一大碗藥,然後又用各種慘刑逼供,一連兩天,將小的折磨得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第十章 利之所在
海雲望著他那遍體鱗傷,不覺憐憫的搖頭道:“其實,既然你的並不知道什麼,儘可據實相告,何苦熬這許多苦刑?”
薛超道:‘小的受在主厚恩,又奉海大爺密令差遣,性命可以不要,怎能將來歷任務洩漏出去?小的耽心的是無法將這關係禍水雙的唯一線索送回莊去,又怕陳功冒冒失先趕來,也落在那人手中。”
海雲道:“只是太難為你了。”
薛超道:“酷刑迫供小的倒不怕,最令人心驚的是,每天被他強灌一大碗藥水,那東西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喝下去甜甜的很好喝,半個時辰以後,混身皮肉下就像有幾千萬只螞蟻在鑽動,癢得讓人無處搔起,同時冷熱併發,外面大汗不止如被火烤,骨頭裡卻冷得發抖如處冰窟。身上癢,口裡喝,心裡又冷,唉!那份罪真不是人受的……”,說到這裡,門上又響起剝剝聲,只聽蘋兒叫道:“表哥,開門啦!開們啦!”
海雲應道:“等一等,就快好了。”
蘋兒在門外冷冷地道:“不是我要進來,是有客人來找你。”
海雲微微一怔,急忙取了一件乾淨衣服,匆匆替薛超穿上,低聲囑咐道:“你閉上眼睛假裝熟睡,是個不相干的外人,我會很快應付走的。”
掀過棉被,掩住薛超的身子,使他面牆而臥,又收去藥碗布巾,移回燈盞,然後才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滿臉不高興的蘋兒,以及臉上堆滿應酬笑容的胡~帖。
海雲拱手道:“原來是胡夫子,請進!請進!”
胡一帖還沒舉步,蘋兒卻搶先走了進來,目光向床上一掃.不悅的道:“敷的什麼藥?整整敷了快半個時辰,讓人家站在院子裡喝風。”
海雲只作沒有聽見,舉手肅客,道:“勞動夫子屈駕,實在不敢當,客居簡陋,夫子休嫌怠慢,請進來坐。”
胡一帖笑道:“客氣!客氣!”側著身子跨進房來,眼睛也向床上望了望。
海雲道:“這是小可一位朋友,途中偶而染了點風寒,剛睡著。”胡一帖“哦’了一聲,道:“這真是巧極了,在下略通歧黃,既是貴友身體不適,理當效勞。”
海雲忙道:“微恙時疾,不敢有勞高明,小可已經給他服過發散的藥,稍作調養,想必就沒事了。”
胡一帖正色道:“公子,不是在下故意危言聳聽,這風寒之症萬萬不可小覷了它,俗話說:癬疥之疾,可以奪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發散的藥物尤其不直擅用,須知小恙亦可轉為重症,投藥過躁,足使氣塞血枯,一旦變成痺病,那時就懊悔無及了。”
海雲道:“多謝夫子金玉之言。”
胡一帖站起身子,道:“公子作要客氣,這又不是多費力的事在下替貴友試試脈象,參酌幾味藥,也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說著,便問床前走去。
海雲雖然不願讓地替薛超把脈,卻又不便擋阻,只好說道:“夫子,請寬坐,待小的將燈火移近些。”
蘋兒卻不耐煩道:“剛敷過藥,又把什麼脈?人家肚子早就餓了。”
海雲連忙介面道:“可不是,只顧著說話,意忘記吃飯了。胡夫子,請容小的兄妹作次小東,咱們先去外面晚餐,診病的事,吃飯後再勞神如何?”
胡一帖笑道:“這怎好意思,理應由在下作東.請賢兄妹賞光。”海雲道:“那兒的話,應該由小可兄妹請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