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大驚失色,鳳姑和小龍姊弟雙雙掠出,連拖帶拉才將他救回,只見他左掌齊腕而斷,雪白的霜發已變成一片焦黃,本來紅潤的娃娃臉,變成了蒼白色。
玄姑亦未追擊,也沒有阻攔,只是半垂著臉,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左手,口中喃喃自語道:“血焰刀,血焰刀,無堅不摧,在劫難逃。”
她自從出手,轉瞬間,連傷黃老夫子、神州二傑和名列“武林三大怪”的不老公公,正道高手幾乎全被擊敗,群雄面面相覷,不由都生出了怯意。
蘋兒悄悄扯了扯旁邊的歐陽玉嬌,低聲道:“姊姊,咱們倆聯手上去,替九花姊姊報仇。”
歐陽玉嬌卻遲疑地搖搖頭,道:“那婆子出招迅快絕倫,內功精純,手中又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咱們不會是她的對手。”
蘋兒道:“她再厲害只有兩隻手,咱們會同枯禪大師和柳大哥他們,大夥兒一齊動手,打她一個猝不及防。”
歐陽玉嬌苦笑道:“性命交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連海大俠和不老公公都傷在她手下,咱們這些人去還不是白白送死麼?依我看,今天的局面,只怕凶多吉少,還是識趣點的好。”
蘋兒詫異道:“你們不是要替武林同道除害嗎?怎麼竟說出這種話來?”
歐陽玉嬌聳聳肩,道:“幹什麼也得量力而為,識時務者方為俊傑。如今強弱之勢已經分明,咱們只求明哲保身,誰還去做那種傻事?”
蘋兒聽了,不禁心底冒起一股寒意,再看枯禪和尚那一批,個個袖手旁觀,不言不動,全是存心坐山觀虎鬥的模樣,這才懊悔自己瞎了眼,錯把豺狼作知己,非但沒有助益,反而成了隱患。
眼前局勢已經十分不利,如果枯禪和尚這批人再臨陣倒戈,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悔恨交集之下,把心一橫,突然拔出了“雙鏑劍”。
海雲正和“劍絕詩狂”杜玄在低聲交談,連忙一把拉住,問道:“表妹,你要幹什麼?”
蘋兒望望歐陽玉嬌,再望望玄姑,激動地道:“我……我……”
海雲嗄聲道:“冷靜些!事已至此,必須全力對付金蚯蚓宮,決不能惹起內訌,待解決了強敵,這些奸詐小人便不足為患了。”
蘋兒點點頭,道:“可是,那婆娘武功劍術都很高強,咱們如何是她的敵手?”
海雲道:“不要緊,杜老前輩已經看出她劍招中的破綻,不難解破,難的只是她的掌力和那柄寶劍。你且忍耐片刻,看愚兄去會會她。”
說著,由張堯手中接過一柄綁紮成的“雙鏑劍”,整一整破衣,舉步而出。
蘋兒忙道:“表哥,我跟你一起上去。”
海雲搖頭道:“玄姑劍法凌厲,愚兄有鐵皮衣護身,你卻太危險……”
蘋兒道:“我也有護身的寶物,你瞧。”
一面說,一面從鏢囊內取出一疊紫布,隨手抖開,披在身上。
那是一襲紫顏色的披風,質地非絲非綢,輕若無物,展開可籠罩全身,折起來卻只有滿滿一握。
海雲失聲道:“這不是方五叔的那件紫披風嗎?”
蘋兒道:“是咱們臨行的時候,方五叔自己送給我的,據說這披風乃是皇宮至寶,能御刀劍暗器,名叫‘龍麟氅’……”
海雲駭然道:“什麼?龍麟氅?”
蘋兒道:“正是。方五叔還告訴我說,龍麟氅比鐵皮衣更珍貴,恐怕惹人凱覦,如非必要,最好不要穿著。”
海雲大喜道:“這真是太好了,世上兩件防身至寶,都在咱們手中,縱有神兵利劍,又何足畏懼?”
劍絕詩狂杜玄介面道:“你二人雙劍聯手,務必要留心分站前後,攻則同攻,退則同退,尤其須提防她的‘血焰刀’掌力,那可不是龍麟氅和鐵皮衣能夠抗禦的。”
海雲躬身應諾,與蘋兒各執雙鏑劍,並肩昂首,走了出去。
玄姑垂劍而待,顯然對海雲毫無輕視之意,望著他微微一笑,道:“本座早就想親自試試你那雙鏑劍法了。”
海雲拱手道:“在下也早就想親身領教宮主的追風快斬。”
玄姑點了點頭,問道:“這女娃兒是誰?”
海雲道:“她姓韓,是在下的表妹。”
玄姑目注蘋兒,又問:“你也會使雙鏑劍?”
蘋兒道:“不錯!韓家堡滿門血濺,都死在追風快斬之下,我是來向你討還血債的。”
玄姑含笑頷首,連聲道:“好!好!本座不願以大欺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