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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握住的下角位置,用娟秀的字型,寫了幾個令他心碎欲裂的小字:莫負莫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四個字翻來覆去,直如千鈞重,沉甸甸的壓在心頭,目光掃過面前桌案,案上筆墨紙硯,諸色齊備,筆架上懸著一管管紫毫,琺琅筆桿,尾端包金,嵌以金絲為字,盛墨的匣子外用明黃袱,刀紙上壓著前朝輾玉名家所制的翠玉紙鎮,硯床外紫檀刻金……富貴榮極,滿目朱華……天家的尊貴,朕,給了你朕所能給與的一切。但,你的心裡,可有半分真心交付與朕……?

立在案前,十指都彷彿冷的要結出冰來,自己……原本就是無人可以僭越的九五之尊,但這尊嚴……於她,於自己摯愛的女子,卻是比不過那個人……應天成心中只是翻來覆去的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殷子默……!”掌燈的宮女只聽見”咣噹“一聲巨響,皇帝一掌擊在了花梨木的案臺上。“嘩啦啦……”,卻是案上的紫檀木鑲金筆臺倒了下去,大篆小豪的,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宮女連忙俯身跪倒:“陛下息怒!”手中的宮燈一抖,已經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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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負莫離(6)

應天成看也不看,眼中似要沁出血絲來。大步奪門,便走了出來。一路衣衫帶著風似的,徑直往子默的寢殿中走去。

迴廊上走著的宮人太監,見得聖駕來,趕忙噤聲跪下。人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殿中只是一片死寂。

到得寢殿前,徐靜雯正好手託了熱熱的巾子準備給子默擦拭身子,一旁的宮女整齊的跟著,一應洗漱用品俱全見皇帝大踏步而來,眾人連忙俯身下去請安。

子默安靜的睡在淺杏色花梨木大床上,天子冷眼看了一會,只覺那張美麗得令自己心疼的臉,漸漸變得陌生而疏離。垂落於衣襟旁的手指不由的緊緊握成了拳,一時也不吭聲,便在床邊坐了下去。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看著子默,那眉角,那長而捲曲的濃密睫毛,薔薇色略顯蒼白的櫻唇……那細膩光潔猶如細瓷一般的肌膚,在燭火下熠熠閃出晶瑩的光澤。

徐靜雯領著一眾宮人跪在地上,偷眼瞧了瞧皇帝的神色,見他只是凝神,臉上卻冷的要滴出冰水來,心中忽然明白了一二。一面心中大是焦急,卻又不知如何搪塞過去,只暗暗祈禱,希望今夜不要出什麼亂子才是。

應天成盯著熟睡的子默看了許久,臉色才稍稍平和了一些。他暗暗自我安慰,也許,也許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她並沒有任何對自己不忠的想法,陸修雲麼,隔了千里萬里,難道自己還不自信會輸給他?朕是天子啊,更遑論文采武功,自己都不遜於天下間任何的英雄少年。

宮人們跪了許久,終於聽得皇帝輕輕叫了一聲:“給貴妃梳洗吧!”這才鬆了鬆跪的發麻的膝蓋,一面圍了過來將手中的器具放下。

徐靜雯親自給子默擦拭臉龐,絞了巾子將那藥汁殘跡拂去,又換了熱水過來給她擦手。應天成原本背轉了身子,只用眼角瞟了一眼,這一眼,卻正好看見那雲袖中藏著的一塊東西。

子默是手臂一抬起,那一方裹的嚴實的絲帕便滾落在了床褥上。徐靜雯低頭垂目一看,頓時臉色就煞白了起來。

正要將那玉佩掖回去,卻聽身後一個平淡到幾近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拿來給朕瞧瞧!”

生隙(1)

徐靜雯心驚的禁不住兩手發抖,那方四四方方的帕子拿在手裡良久,最後還是應天成親自在她手裡給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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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翻開,心中卻已狐疑叢生如果是無妨的私人貼身之物,自己是天子,亦是子默的丈夫,有何不能看的?這般情景,看來徐靜雯多半是知道些什麼,只瞞著自己罷了。

這番心思,在應天成的心內百轉千回,待開啟絲帕之後,他眼光才頓然凝聚在那塊溫潤的白玉上了。

葫蘆姓的玉佩,他想起自己在含元殿時,曾經見到子默戴在頸間。那時他問,她只說是母親贈與的隨身之物。但不對,細細檢索,翻開背面,那一行蒼勁有力的字型映入眼簾時,心便驟然猛的抽痛起來。

金錯刀的字型,自己也是熟悉的,這刻字之人,應該與自己一樣,都是男子無疑。繾綣—不分離也。一切的答案,都已經不言而喻了,不是嗎?

朕與你,這般柔情刻骨,卻其實抵不過你心中那段繾綣往事,是嗎?

怔怔的握了玉佩在手,連那方素色絲帕掉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