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貌似現在都快要下班了,我這個‘新人’都快成‘舊人’了,師兄真是盡職盡責啊?”
我聽洪叔說過這個人,他的親戚,人不壞,只是年少時一心想去混黑社會,只可惜有當兵關榮傳統的家裡一直希望他能當個人民子弟兵,保衛國家,怎奈這傢伙一次出去打架,背上被砍了筷子長的一條刀疤,倒是嚇得不敢再往這條黑路上走了,但是那條疤也讓他永遠地當不了兵,光不了榮了,體檢就過不了關,氣得黎兵他老爸把他扔到這個城市自生自滅,叫洪叔這個遠房親戚照應。
對付這種曾經的迷失少年,現在的無奈青年,我作為老師還是很有經驗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他覺得你比他厲害,還是他望塵莫及的方面。
“唉呀,你是叫楊卓飛嗎?以後我們就是一組的哥們了,我就叫你阿飛吧,哈哈。你就叫我大哥了。”
阿飛?大哥?他以為他是李尋歡嗎?
不過,又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
於是我對他燦爛一笑:“大哥好,以後請多多照顧小弟了。”
他呆住了,過了一會突然串到我身邊,仔細看我的臉,“阿飛你笑起來好好看吶,幹嘛要帶這麼粗曠的眼鏡?”說完就要來取我的眼鏡。
我退開三尺,“當然是因為我看不清東西。”這不廢話嗎?我再白他。
他大笑起來,“阿飛你果然有趣,以後兄弟我照你,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我嘴角抽筋,“是,以後有人欺負我我就報你的名字:盤絲大仙。”
遇見
上班第一天我順利在黎兵那個唐僧男的聒噪中解放了,取下眼鏡,我看著鏡子裡已經有了神采的臉,第一次有了我會幸福的預感,現在工作暫時解決了,剩下的就是考本科文憑的計劃了,我現在這種狀況,只能考自學考試,我是不可能再去經歷一次高考那種生不如死的過程了,說做就做,我明天就去買書。
日子就一天天平淡地過了,除了黎兵這小子偶爾抽風,要跟我拜把子,慫恿我出去跟他混外,我的小日子過得平平安安,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把正式合同籤掉那天,我拿著第一個月的工資請洪老大和平常處得好的同事吃飯,也把秦叔叫了出來,去不了多高階的地方,我們就在離倉庫不遠的一家小飯館裡吃點家常飯。
我和洪老大,黎兵,鬍子他們等著秦叔過來,我一直望著門口的樣子讓洪老大不耐煩了,“我說你可不可以別把脖子伸那麼長,知道的明白你在等一老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等美女。”
“呵呵,你們不會明白的。”那種好像考試得了100分,迫不及待要拿給家長看,希望得到誇獎的心情,秦叔看到讓他操心的孩子能自己掙錢了,該怎麼高興呢!
看到我還在一個勁傻笑,大家一致同意我少年痴呆了,我照例給了每人一拳,我怎麼覺得我是越來越進入楊卓飛的思維了?
突然手機響起,是秦叔,“喂,秦叔,怎麼還不來?”
“小少爺,很抱歉,先生今天突然要宴請客人,我來不了。”
………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沒關係,畢竟不是我在發你工資,秦叔這是要告訴我,不應該公私不分吧,我明白的,那麼再見。”
“小少爺,你……”我沒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轉過身來淡淡地說:“秦叔有事來不了了,我們吃飯吧,老闆……,上菜了。”
他們誰都沒動,我自顧自張羅碗筷,還沒把筷子從包裝裡抽出來,黎兵的頭突然伸到我的面前,我莫然地看著他,動作做多了,也就習慣了,不會像一開始那樣一驚一乍地了,是啊,任何事,都會有習慣的一天。
我還在神遊,額頭上突然一陣刺痛,黎兵竟狠狠地在我腦殼上彈了個響指,“你幹什麼?”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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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看不得你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彈你了,咋地吧?”看他那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樣子,我眼睛眯了一下,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小子,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我好歹當了二十幾年女人,呵呵……
黎小子不明原因地顫抖了一下,我瞥過臉就不看他了,“啊,動筷,動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一下子就像約好似的,大家風風火火地向盤子裡的菜進軍,後來大家都要喝酒,就上了,我事先跟他們說好,我體質特殊,不能喝酒,一個個擺出不信的表情,“我這不是為了大家著想嗎?待會沒個清醒的人,誰把你們這些醉鬼弄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