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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一聲喊“好!!!”

原來那好卻是姚梵喊出得,單聽聲音的粗鄙勁頭,活脫脫是個土匪一般!頓時引得後面眾夥計紛紛附和,大聲叫好!

周秀松剛才正在自我安慰,可越想心裡越是堵得慌,自覺吃了個暗虧,只得嚥下一口氣,安慰自己,這姚梵是個海外來的商人,不懂天朝上國的禮數,自己不必與他一般見識。好歹他出手大方,這可是一俊遮百醜。

可接下來這聲叫好,實在把周秀松的氣的夠嗆,心說你姚梵的下人如此不知禮數,就算是做個樣子你也該去呵斥一下吧?

可還沒等周秀松腹謗結束,姚梵他自己又嗷嗷了一嗓子。

只聽那臺上楊延輝正在唱:

“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

我好比虎離山受了孤單,

我好比南來雁失群飛散,

我好比淺水龍困在沙灘……”

第40章 嚇死一小廝

【40】嚇死一小廝

姚梵這聲好依舊是引來眾鄉紳的注目禮,眾人回頭,看見是那周秀松身邊坐著的姚梵在叫好,知道他是富豪,便大多不動聲色地轉回頭繼續看戲,心裡嘆息世風日下,有些人則是暗暗搖頭,覺得此人空餘一個好皮囊罷了。

遠處一個小廝聽到後面再次爆出喊好,生生打斷他的欣賞節奏,亦是憤憤不平。只見他攸地一下扭過頭來,怒視姚梵。

姚梵也看見這個小廝在瞪他,便大大方方地回以一笑。

只見這個小廝年紀不大,辮子倒是保養得烏黑油亮,那青緞小帽一直遮到額頭,帽簷下兩條攏煙般的彎月眉,不長不短,不濃不淡,細細的展著,五官粉撲撲的白裡透紅,英挺的鼻子下,小鼻尖還可愛的發著光,鼻翼微微翕動,顯然是帶著憤怒。

姚梵見這小廝膽子倒是大,居然敢這樣直視自己,按傳統規矩,尊卑分明長幼有序,下人小廝敢用這般無禮眼神挑釁尊者,實在是討板子的節奏。

姚梵哪裡吃這個虧,突然就對著他吐出了長舌頭,先是左右晃了晃又使勁向下伸去,兩眼向上翻白,裝出吊死鬼的表情。那小廝頓時嚇到了,縮轉身去,再也不敢回頭。姚梵心裡得意,心說你特麼還敢瞪我,再瞪,老子活活嚇死你!

那小廝嚇得回頭之後,感覺又氣又惱,粉撲撲的小臉漲得通紅,附耳對身邊一個作爺打扮的青年道:“哥!那姚梵真是個洋蠻子!無禮粗鄙!”

那青年是即墨黃家大少爺黃金山,聞言微微皺眉道:“你管他那麼多幹嘛,你手上還帶著他家賣的手錶不是?我聽說他姚家在海外行商已有上百年之久,此人是打小就在洋人堆里長大的,自然不知我天朝上國的禮數,看戲圖個熱鬧勁,此番聞得雅樂一奏,自然百獸率舞,不足怪耳。”

邊上一個鄉紳聽見,心說原來這小廝卻是黃金山的弟弟,卻不知是黃家哪位老爺的公子,為何要打扮成小廝來作踐自己。

那俊俏小廝被黃金山說的連連點頭,感覺自家大哥說的很有道理:“開始周秀松介紹你和他認識打招呼,我看他倒是儀表不凡、相貌堂堂,舉手投足倒還存了幾分中國,沒曾想,他連戲都沒聽過,看來那泰西諸國一定是乏味的緊,他在那種野蠻地方長大,真是粗鄙可憐!”

話說周秀松被姚梵這一嗓子吼得當時就嚇了一跳,不由也被姚梵帶進了溝裡,附和著小聲喊了個好,可是轉念一想,這唱詞明明是憋屈的味道,哪裡有能夠讓我叫好的地方?這姚梵,明明就是瞎攪合嘛。

經了這麼一場叫好風波,周秀松心裡彆扭鬱悶,氣結的半天沒說話,坐在姚梵邊上不理他。

姚梵可沒心情安撫這土財主的情緒,只管坐著看戲,偶爾哼上兩句。

過不一會兒,周家的下人屁顛顛地跑來傳話,說是郭繼修到了,周秀松連忙對姚梵告罪,說要少陪,便轉身迎出。

姚梵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心說我倒要看看那個郭繼修有什麼本事,夠不夠資格和我作對。

姚梵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剛放下,就看見周秀松陪著一個滿臉陰鷙的青年進了戲園子裡來,此人大概三十來歲,四肢嫌長,小腹略鼓,面色像是福爾馬林裡撈出的人般灰白,嘴唇上下鬍鬚淡黃,像散了架的蘆花掃帚般稀疏,一件白色湖綢長衫罩在身上,下襬卻都是新壓出的褶子,腰裡繫了根黑色繡銀線的窄硬緞帶,上面掛著一塊青玉一個香袋。

姚梵大刺刺的並不起身,懶洋洋抖著腿哼著曲。

來人正是郭繼修,隔著老遠他就認出了姚梵,那副樣子與他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