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為我會輸嗎?”
師中搖頭:“不是認為,而是明擺著的事實。龜茲受災嚴重,一年時間都未必夠,更何況三個月呢!即使是在大漢,也沒人敢輕許三個月的期限,西域物資匱乏,鄰國自顧不暇,誰會自願支援,總不能讓烏孫和大宛都跟著節衣縮食吧!聽說各地農田被淹,糧倉也都泡在水裡,災民吃頓飽飯都是個難題,何談重建家園恢復如初!”
“重建家園不一定要靠農田和糧倉啊!”劉燁莞爾笑道,東瞅瞅西瞧瞧,確定沒人偷窺又道,“我跟你說過,我是從兩千年後穿越來的,你還記得嗎?”
師中看她一眼,苦笑道:“這種時候,公主還有心情說笑,就算你是兩千年後的人,那又如何?”
劉燁勾起食指輕輕敲了下他的額頭:“聰明如你,這會兒怎麼犯糊塗了呢,我是兩千年後的人,自然知道兩千年前發生過什麼事呀!”
師中身形一顫:“你、你都知道?那麼,你自己的事情也知道了?”
“天機不可洩露,有些事情知道也不能說,說了就會天下大亂。”劉燁故弄玄虛地說,看那師中驚慌失措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又道,“其實,關於這段歷史,史書上也只是寥寥數筆,解憂的人生究竟是怎樣的,只有經歷過才知道,不是麼?”
“龜茲這場災禍,史書上壓根就沒記載,提也沒提還有這種事,我也是親身經歷才知道。所以,我有什麼好說的呢,告訴你結果又有什麼意義,只不過平添煩惱罷了。煩惱由我一個人承擔就好,你就不必了。”
師中回味著她說的話,穿越之說雖然不可思議,但他願意相信她,且不說解憂公主將要什麼命運,眼下三個月之約就是很棘手的問題。
“你不知道龜茲發生過這場洪災,為什麼要跟國王立約呢?萬一……”師中沒能說下去,他不想給劉燁施加壓力,劉燁惹出的麻煩他願意獨自包攬,為她去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些麻煩嗎。
“沒有萬一。”劉燁向他保證,“相信我,有你們在,我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輸的那個人一定是他。走吧,我們回去收拾行李,路上我再跟你詳談,你自然就明白了。”
三個月一晃而過,師中可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寶貴時間。兩人回到寢宮,遠遠地就看見清靈,她躲在院外的樹叢裡,惶惶不安地東張西望,不停地咬著大拇指。
清靈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總會不由自主地咬手指,師中要求她改之後,已經好久沒這樣了。清靈緊張到咬手指,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劉燁和師中很有默契地繞到清靈身後,清靈會武功,卻沒察覺身後有人,師中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她居然驚叫出聲。
師中連忙捂住她的嘴巴,清靈看清楚眼前的人,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叫。師中放開她,清靈直直地盯住劉燁,胸膛劇烈起伏,蒼白的唇顫抖個不停。
“清靈,出什麼事了?”劉燁柔聲問道。
“不得了,不得了……”清靈艱難地重複這句話,冰涼的手拉住劉燁的手腕,“剛才我看到龜茲巫男,他、他竟然跟左賢王長得一模一樣……公主,左賢王究竟是死了還是怎樣,他怎麼會變成巫男……”
師中看向劉燁,劉燁怔怔地看著寢宮的方向,會是他嗎?翁歸靡回來了麼?
第五十七章 另有玄機
清靈的用意是事先提醒劉燁,免得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見到翁歸靡,反應太過激烈,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看出端倪。
劉燁步入寢宮,看著那道熟悉的背影,心跳已經開始失去規律,若不是清靈給她打過預防針,很有可能讓人看出她的反常。
龜茲巫女與巫男一起前來,要求見解憂公主,馮嫽便很自然地派清靈去找遲遲未歸的公主。凡是見到那位巫男的人,症狀跟清靈都是一樣的,只是各人的表達方式不同。藥葫蘆眯縫著眼一言不發,常惠刻意移開視線掩飾內心慌亂,馮嫽客客氣氣招待他們,裝作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那位巫男,想從他臉上看出可疑的訊號。
馮嫽不能確定眼前這人是不是翁歸靡本尊,他們若是彼此相識,那麼,就不應該只有她心驚,隱匿多日的翁歸靡應該也會驚慌。不過,既然他化身成巫男身在暗處,早就知道劉燁等人進宮也很正常。可是,他為什麼要扮成不認識的人呢?難道他想表面孤立暗中卻要協助公主?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位巫男與翁歸靡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兩人只是長得像而已,原本就沒有任何牽扯。說來也是,一個是龜茲神壇的巫男,一個是烏孫王室的左賢王,兩人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