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本王正是此意!”國王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公主公然拒絕神的洗禮,就是這場天災的原因,如果你還不肯走,龜茲就要遭受更大的災難。雖然本王和巫女大人全心全意求神諒解,但始終沒能如願,神不肯原諒你,本王又有什麼法子?”
國王攤開雙手,往前傾著身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公主,你就走吧,行嗎?本王會風風光光地送你走的,決不會在百姓面前提起這種事,儘量維護你的形象。你放心地走吧,就當從沒來過,這場災禍本王就不與你追究了。”
劉燁只覺好笑,面對這種被神靈之說洗腦的人,她說什麼都是錯。就像是影視作品裡被抓去當祭品的無辜少女,哀求掙扎都沒用,在愚昧的眾人眼中,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成為祭品。
平白無故被人冤枉相當鬱悶,尤其是被虛無縹緲的神靈冤枉更是欲辯無詞,劉燁想起巫女身後信徒們的眼神,那種厭惡跟國王眼裡的不耐煩如出一轍。他們都在怪她,將這場天災歸罪於她對神靈的不敬。
在這王宮,有能耐操控所有人的巫女現在應該在偷笑吧,她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跟她作對就是這樣的下場。
劉燁不甘心悄無聲息地離開,為了這種荒誕的原因,她就要背上禍害世人的罪名,這與她來訪的目的背道而馳。這個罪名要是不能及時甩開,她要背到何時,回到烏孫還有什麼顏面立足王室,別說與須其格爭國母之位,就連小孩子都會瞧不起她。
“公主,你打算什麼時候走?現在可以嗎?我已經派人候在城外,他們會護送你避開洪水安全離開……”國王沒耐心詢問她的意見了,而是明目張膽地催促。
師中再也看不下去,拍案而起,怒道:“公主帶來天災一說,純屬妖言惑眾,身為一國之君,百姓受苦受難之時,不為百姓謀出路,只顧著盲目求神。有你這種國君,實在是上天之恥辱。”
國王被他罵得一時回不過神,品味過來氣得臉紅脖子粗,站起來指著師中怒道:“你、你、你胡說……”
師中面無懼色,清俊的眸子滿是蔑視:“解憂公主乃大漢王朝千金鳳體,天命所至,豈是虛妄之人所說的災星。這是對解憂公主莫大的侮辱,更是對大漢王朝惡意的玷汙。”
“休想拿大漢王朝嚇唬本王!”國王漲紅了臉,頗有氣勢地叫道,“事實擺在眼前,你們還在這兒爭論什麼!本王沒說公主是災星,都是你們自己說的!哼,笑話,你們為龜茲帶來災禍,現在反倒有理啦!本王以禮相待,你們非但不感激,反而還要怪罪本王,世人都說你們大漢王朝蠻橫無理,看來果真如此!”
“解憂公主,雖然你給龜茲帶來這場災難,但只要你答應立刻離開,本王向你保證,這件事不會張揚出去,本王也不跟你們計較。不然……”
“不然怎樣?”師中嘲諷道,“難不成你還要拿我們去祭祀神靈?”
國王整張臉憋成醬茄子,眼看劉燁和師中都是不以為然的樣子,恨恨地跺腳道:“你們要是繼續跟龜茲作對,本王絕對不會護著你們,任由信徒把你們當災星處置。”
劉燁低頭笑了笑,悠然起身走向國王,一字一句道:“解憂可以離開,但不是現在。”
第五十六章 立約在先
龜茲國王明示暗示指望劉燁等人即刻離開,他認定這場洪災是神的懲罰,究其原因就是劉燁對神的不敬。只要她走了,災禍自然就能停止,龜茲很快就能恢復往日的安定祥和。
但對於劉燁來說,如果她離開,就等於承認自己是災星,巫女心懷叵測的打壓她也只有認虧的份兒。其實,自己受點委屈倒不算什麼,劉燁納悶的是,巫女為什麼處心積慮趕她走,她的存在又能影響到誰呢,難道巫女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麼一來,劉燁更不能走了,她不僅要為自己討個說法,也要為那些被矇在鼓裡的人查出事實真相。
“解憂可以離開,但,不是現在。”劉燁鏗鏘有力地表明態度,不待國王發難,繼而又道,“三個月內,解憂便可平息這場災禍,安撫民心,一切迴歸常態。”
師中不解地看她,國王也是瞠目結舌訝異不已,三個月?三個月能有什麼改變?在物質資源匱乏的西域,老百姓說白了就是靠天吃飯,這場洪災淹沒了七成以上的莊稼,還有死於洪水的牲畜更是數不勝數,損失豈止一個慘字了得。就算現在老天不再下雨,派遣官員奔赴各地抗洪救災扶持民眾,誰也不敢說三個月內就能擺平。
國王和眾臣商議的結果至少一年能恢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