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她啊?!此生我跟她說不定就將永遠也見不到了!她拿起空碗出了房門。我坐到木質的長條靠背椅上,打量起這間房子來:四面的牆壁全是水泥粉刷的,上面披了雪白的滑石粉。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普通的節能燈。房內擺設也很簡單,就一張床和一些椅子加一臺茶几。地板磚拖洗的乾乾淨淨,不像是一個叫花子的窩,因為這裡的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條,整潔而又清淨。窗外有一片樹林,鳥兒正啁啾地叫著。我覺得呆在房裡很憋悶,想出去透透氣。我走出房門,堂屋裡空蕩蕩的,兩側分別有兩個房門,一看就知道是一套四間廂房一間大堂的普通民房。沒想到在現代居然還有這種古老的民房建築。我邁步走出堂屋的大門。她手裡拎著一隻籃,正從左側的一間看似廚房的小門裡出來,見到我連忙把臉擰過去。我猛然一驚,剛才一閃眼間,見到她的臉怎麼那麼像江雪。我上前去,她衝我嚷道:“你想幹什麼?”
我尷尬地說:“對不起!我失態了。剛才我看花了眼,錯把你看成我一個朋友。”
她問:“誰呀?”
我嘆了口氣說:“她叫江雪,為了保護我。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恐怕我和她這一輩子也見不到了!”說著我心情很沉重起來。
她臉上的怒氣消失了,變成一種親切的神態,問:“你為什麼想她?”
我說:“不說了。”
她逼道:“不行,你得說,你為什麼想她?”
我說:“這與你無關。我不說。”
她厲聲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我說:“不關你的事。”
她衝上前來,伸出手朝我的臉上掐來,我躲避不及,被她掐個正著。我大叫道:“痛啊,痛啊。”她這才鬆開手,得意地說:“這回饒了你。”
我說:“你跟那老叫花子一樣都是瘋子。”
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才是瘋子。瘋子,瘋子。”說著嘴巴還俏皮地噘了幾噘,然後又說:“你簡直是個木榆腦袋。我要進林子裡採些蘑菇去。你去不去呀?”
我揉著臉上的痛處,賭氣道:“不去。”
她衝過來,我趕緊縱身飛到屋旁的一座水車架上,水車被溪水衝著吱呀吱呀地轉動著,拔著溪水嘩嘩地響。她縱身向我飛撲過來,說:“你別以為你會飛,我就不會。”她飛過來,我又縱身飛到瓦房上去。她咯咯地笑著追撲過來,說:“你去不去。”
我說:“不去。你是臭女人,老是掐我的臉。不去,一百個不去。”
她一邊飛來,一邊說:“哪我就叫你一千個去。”
我見她飛近,就縱身飛到屋子後面的一棵高大的梓樹上,驚飛了幾隻黑鳥。它們撲撲地展翅飛去,嘴裡哇哇地叫成一片。
她忽然不飛過來,立在半空中,朝我笑道:“好了,你身子剛剛復原,別累著了。小心運功過多,破壞了真氣。你不去算了,我一個人去了。”她說完掉轉頭。
被她這麼一說,我的心軟了,忙說:“喂!”
她回頭來說:“我不叫喂。”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又立即問:“你還想幹什麼?”
我說:“我想跟你一塊去採蘑菇,行嗎?”
她說:“你說去,就去;你說不去,就不去,那有這種好事。現在本姑娘不許你去。”
我故意順她的話說:“這樣啊,那好吧。我聽你的。”
她沉默了。
我拿眼偷偷地看她。
她過了一會兒果然中計,說:“走吧。”我故意裝著不明白,說:“去哪?”她嬌嗔道:“你真笨,去採蘑菇呀。”
我跟著她飛到一座山裡,陽光燦爛地從茂密的林木間投射出來,灑在綠瑩瑩的草地上。她教我,說:“有些蘑菇是不可以採的,比如像這種紅菌菇和猴頭菇,都是有劇毒的,你要小心採喲。不然你採了毒蘑菇,那可就慘了。”她邊說,邊指著地上的蘑菇教我那些有毒,那些沒有毒。她指著一株像撐開傘一樣的白色蘑菇,說:“這是瘋菇,你可千萬不能吃它。”
我問:“為什麼?”
她說:“你要是想發瘋的話,是可以吃的。”
我說:“你怎麼知道吃了它會發瘋呢?”
她說:“你真是個笨蛋,前人的經驗嘛。”
我說:“你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吃了它就會發瘋呢?”
她說:“你不相信,就自己試試看嘛。”
我採起來,正想吃吃看,但立即又想:這種鬥氣不值得。還是寧可信其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