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間的烈日下,竟然沒有一個居民出來為我喝彩;相反他們一個個板著臉對著我,彷彿我剛才所做的是在害他們,而不是在為他們。有一個小孩蹦跳著高聲叫道:“壞人被打跑了,壞人被打跑了。”孩子的父親連忙捂住孩子的嘴,罵道:“你再胡說,我打死你。”
我愣住了,問走過來的陳飛:“他們怎麼了?”
陳飛拉我回到他的屋裡,說:“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被他們那夥人嚇怕了。你今天打了他們,他們決不會放過你。他們這幾個只不過是一些小嘍羅,真正的後臺大老闆還沒出面。”
“怕什麼,你們有這麼多人,卻被他們騎在你們的頭上。你們一個個怎麼這麼沒膽量。”
“平哥,不是大夥沒膽量。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咱們只求一個安居樂業的地方,哪個敢去跟他們鬥啊!”
“哪,你們就這樣貪生怕死地被他們永世騎在頭上過日子不成!”
陳飛嘆道:“不這樣能咋樣?”
“大家聯合起來反抗啊!”
“話是這麼說,可家家都有自己的老小。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他又小聲說:“平哥,我們中間的奸細很多,上個月有二十多個人加入了革命黨,結果被鄰居知道了,向當地政府告了秘,全給抓起來絞死了,你今後說話要小心點。”
“你們是一群豬啊,你們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只能是當一輩子的狗和牲口,永遠也別想抬起頭來做人。”
陳飛說:“道理誰都明白,可告秘的人因此立了一大功,得到政府嘉獎,遷出了這貧民窟,住上了新樓房,政府還給他們安排了好工作,現在很多人巴不得別人是革命黨。”
“為什麼?”
“這樣可以向政府立功領賞啊。”
我明白了為什麼時代會如此倒退,不能單怪惡人,而是有著這樣一群混蛋百姓,使得惡人有了作惡的空間,是他們自己親手把惡人養肥了。
“飛飛……”有個女人從門外高聲叫著一路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高個子年輕男人。
陳飛忙上前笑道:“姐。”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就是昨晚用迷藥把我迷昏過去的那個女人,真是冤家路窄。
老嫗在裡屋高聲問:“是欣兒嗎?”
她的眼睛與我的眼睛一碰上,頓時愣住了,但立即像不認識似的從我身邊走過去,一邊應道:“奶奶是我。”一邊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