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忙向我賠小心,說:“平哥,你不要見怪,他被我和奶奶慣壞了。”
我笑笑,說:“我理解,我小時候也是這樣。誰沒過童年呢。”
“契可夫說過他沒有童年。”
“為什麼?”
“因為他的童年在戰亂中長大,根本就沒有活出童年的滋味。而我的小弟也是這樣。所以我儘量對他好,能讓他在這戰亂的世界裡儘可能地找到自己的童年快樂。”他又說:“但是太難了!”
這時屋裡的老嫗喚道:“飛兒,是誰呀?”聲音沒落一個老嫗顫顫巍巍地佝僂著身子走到我們跟前,正是剛才在店門前見到的那個老婆子。她對我友好地笑了笑,說:“請屋裡坐。”
我說:“好的。”
陳飛又把我向他奶奶介紹了一番。
老嫗嘆了口氣說:“如今的世道太亂了。我年輕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麼亂。你瞧瞧如今這世界變成啥樣了,全給那些獨裁者弄得像地獄一樣。”又說:“世間無道學武,有道學文。造孽啊!”
我在他們破陋的房子裡坐下,打量起這套破破爛爛的房子:有三間,一間廚房,一兩間破爛的臥室,都是用些石綿瓦和油布搭起的。有些生活用具。桌上的碗裡空空的。此時的太陽已升空,屋裡像著了火一樣熱起來,悶熱難當。
忽然,有兩個光著膀子的大漢衝了進來,大叫大嚷道:“陳飛,這個月的人頭稅和房租費你們該交了吧,已經過了五天了。”
陳飛忙賠笑道:“南哥,我手裡沒錢,你再寬限幾天,我一定給。”
一個大漢一巴掌打在陳飛的臉上,罵道:“他媽的,什麼沒錢。老子知道你剛才辭了職,拿了工資。識相的快拿出來,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
我衝上去,說:“打斷誰的狗腿。”
陳飛忙推開我,害怕地說:“平哥,這事你不要管。”
那大漢上前,指著我的鼻子,兇道:“喲呵,還來了個李小龍啦,想打抱不平嗎。”
沒想到李小龍死了一千多年現在還有人知道他的大名。我推開陳飛上前,不由分說地衝那大漢臉上,來了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打得他頭晃來晃去,腳歪了幾歪撲通倒地。我說:“我叫吳平,不叫李小龍,你記住了。”
另一個大漢見狀,大吼一聲,揮拳正欲衝上來。我站定身等他上來。他衝上幾步猛然收住腳,脖子一梗,道:“俺今天不跟你打,你等著。”一邊說著一邊扶起那大漢灰溜溜地往外跑去。
我大笑道:“一群熊包。”
陳飛苦著臉說:“平哥,這夥人不像胖子,惹不起的。他們在這地面是地頭蛇,他們在政府裡有保護傘。咱們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我說:“你怕了。”
老嫗在一旁嘆道:“唉!這下完了,得罪了這幫惡神。咱家這回真的要完了,完了!”說著咳嗽不止。
陳飛忙上前去扶老嫗,說:“奶奶平哥他也是好心想幫咱們。他……”
“他好心,他有能耐。現在好了,咱們都得等著那幫畜生來砸了咱們這個家。”
我一肚子火,說:“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去找他們,用不著牽累你。”說完,我拔腿就往外跑。
陳飛忙追出來拉著我哀求道:“平哥,你別生氣。我奶奶她人老了。我向你賠不是,求你不要離開我們。你要是走了,我我……”
“我什麼我,我去找那幫人把這件事擺平了。不會牽累你們的,以後咱們各走各的。”
“平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他們是不是還會回來?”
他驚恐地點頭表示是。
“哪好,我在這兒等著他們。”
二十來分鐘,那兩個大漢果真帶來了十幾個打手一路叫叫嚷嚷地走來。
那個叫南哥的大漢見到我手一指,惡狠狠地說:“兄弟們,就是他,收拾他。”
幾個打手操著砍刀喊叫著朝我猛撲過來。
我衝上前去,左擋右抓,左推右打,一路打過去,像推牆劈柴般,沒幾下工夫,就將這群烏合之眾打倒在地。我一個箭步追上正拔腿想逃的南哥。我上前一腿踢在他背心,踢得他倒地雙眼直翻白。
我喝道:“我不管你是誰,從今往後。只要我見到你的人還在這裡出現一次,我就打你們一次。聽見沒有。”
南哥在地上連連點頭,說:“知道,知道。”然後灰頭土臉地帶著他的手下跑了。
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