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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的力氣恢復了些。

下了馬車,他推開扶他的岳雲和秦斯昭,對手下說:“你們都等在這裡,我自去見杜相公。”

然後咬牙以平穩的步伐朝裡面走去。

對於杜充這個歷史上有名的奸臣和漢奸,他內心中是充滿了好奇的。

說句實在話,這個杜充的人品實在太差,心胸狹窄,殘忍好殺,是個不好相處的長官。

和這種人打交道,你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不能因為說錯一句話,犯了他的忌,以至讓自己這一場滔天功勞就此被人無視。

作為一個現代社會的所謂的成功人士,王慎以前也不知道和多少人相處過,人情練達的老油條一個,對此刻,他倒不是太擔心。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在腦子裡模擬過見到杜充該如何應對,已經初步有了計劃。

廳堂裡燒了地龍,很暖和,眼前是一條紫色的人影。

王慎也不抬頭看,隻身子一低,就要拜伏下去:“末將王慎拜見杜相公。”

白皙的手伸過來,扶住了他,然後是一聲長笑:“免了,免了,你身上那麼重的傷,若再跪下去,反顯得某不近人情了,看座。”

又有一個侍從走過來,扶著王慎坐在椅子上。

“謝相公。”這個時候,王慎才抬頭看過去。

只見面前是一張白淨面皮,疏眉朗目,相貌堂堂。大約四十出頭,身上穿著一件紫色官服,氣宇軒昂,可見年輕時應該非常帥氣。

此人自然是大宋朝右相,江淮宣撫使,建康留守杜充,杜公美。

看到他的相貌,王慎卻是一愣,有點出乎意料。

現代社會有一句話說得好:相由心生。

按說,如杜充這樣的大奸臣,應該是獐頭鼠目,一臉陰鷙,狼視鷹顧,北宋版陳佩斯才對。可看這廝的模樣,就是個朱時茂,典型的正面人物形象。

也對,杜充是進士出身,在發達前已經貴為一府的知府,正四品官員。按照古代的科舉制度,朝廷在選官的時候對於官員的相貌有一定要求,要求五官端正,身高臂長。若是長得實在太挫,百姓不敬,朝廷顏面何在?

況且,在宋徽宗時代,皇帝趙佶是個大藝術家,對於官員相貌的要求更是嚴格。弄到後來,滿朝文武都是美男子,真真叫人賞心悅目。

杜充今天的心情很好,笑道:“王慎,你可算醒了,金人已於昨日退兵,這一仗你居功至偉,某很欣慰。方才你盯著某不住看,可想看出什麼來?”

“全賴相公恩德,這才有三軍效死,屬下不敢居功。”王慎裝出一副恭敬模樣:“王慎只不過是一芥武夫,只懂得上陣殺敵,至於其他,卻不多想。”

“這是廢話。”杜充突然冷哼一聲,收起笑容,淡淡道:“功名或在科場上考出來,或是馬上取,人心如此,也不用遮掩。人誰沒有抱負,誰沒有雄心,也不用不承認。”

他態度突變,換其他人早驚得心中忐忑面上變色了。

王慎暗罵一聲:拙劣的御人手段,這一套我以前見得多了。

他小心應道:“不敢。”

不等他把話說完,杜充又冷冷問:“聽說你是張德遠的門人?”

王慎心中雪亮:這個杜充原來是顧慮我是張浚的人,張德遠一直想掌軍,還曾經彈劾過杜充,二人將來還有可能去爭政事堂掌印的位置,他們可是政敵。我名義上是張浚的門人,自然會被他看不順眼。呵呵,得撇清這層關係才好。

他應道:“正是,不過,我識得張相公,張相公卻不認識屬下。”

杜充一怔:“怎麼說?”

王慎道:“屬下不過是張相公門人的扈從,真若說來,也算是他的人。上次過江頒旨,遇到亂軍,頒旨大使也同屬下失散了……後來遇到李成……為了保命……不得不……”

一席話說了半天,總算將以前說過許多次的謊言又重複了一遍。

說完,他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稟杜相公,王慎以前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只想苟活於亂世,哪裡又有什麼抱負。只不過,時運如此,推得屬下只能揮舞手中刀劍在沙場求存而已。”

杜充意味深長地“哦”一聲,淡淡道:“原來如此,想不到你一個小小的隨從因緣集會,竟然在淮西,如今又在建康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的所作所為,朝堂中袞袞諸公自是驚歎,曰,張德遠門下何多才邪!你立下這麼大功勞,朝廷卻沒有絲毫封賞下來,想必你心中定然不甘。”

這句話可不要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