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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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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敢,咱家張相是什麼人,誰敢造次?”冷笑一聲:“你們大約不知道吧,王慎本就是張相門人,而孔彥舟則已經派人帶信過來想透過張相公接受朝廷招安。咱們一過去,無論是王慎還是孔彥舟,都要將我等奉為上賓,所以啊,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正說著話,有人喝道:“你們幾個卑賤的軍漢亂嚼什麼舌頭,快不快去做事?”

聽到這聲音,大家心中都是一驚,連聲道:“是,相公。”都將頭低了下去。

說話的正是一個五十出頭身著紅袍的官員,此人生得國字臉形,一臉陰鷙,正是朝廷新任的襄陽知府李橫。

李橫看著甲板上計程車卒們,一臉的鄙夷:“爾等整天坐在船上,舒服慣了。怎麼,叫爾等走上幾十里路卻不肯了?某領了聖旨經略江漢,就是來打仗的,就是是收復淪陷於女真韃虜之手的襄陽六郡。爾等不思為國效力,卻叫苦連天,若在懈怠,休怪老夫軍法無情。”

李橫,字彥平,江都,也就是揚州人氏,進士出身。前些日子得了聖旨,掛了個同籤書樞密院事,出任襄陽知府,節制江漢鄂州諸路兵馬,也算是節鎮一方,軍政一把抓的大員,下屬見了他也得恭敬地稱一聲相公。

可是,如今的襄陽已經被女真奪了去,江漢這邊又為十萬賊軍佔據,形勢一片糜爛。這次來江漢,朝廷卻沒有一文錢一粒米撥下,只派了兩條官船抽調了百餘老若病殘的老兵油子,就打發他上了路。

是啊,上路,無兵無錢,這就是個送死的差使。

李橫心中自不願意,就一直拖著。直到張浚來約,說是他要經略陝西,大家可以做為一路順江而上,結伴而行,倒也不寂寞。

被張浚催著,他也沒個奈何,只得硬著頭皮,路上走了一月,總算到了地頭。

這一個月裡,李橫心情一直都不好,他是個喜歡安靜的人,聽到甲板上亂哄哄的,就欲發作。

見他說的嚴厲,看樣子今天要倒大黴了,一個軍漢大著膽子抬起頭來,正要求情。突然叫了一聲:“相公,那邊……蘄春那邊好象打起來了。”

李橫冷哼一聲:“打起來了?王慎和孔彥舟已經打了兩個多月,見天都在死人,又有什麼奇怪的。”

“不不不,相公,今天這動靜好象很大,說不好蘄春城就要被王道思的泗州軍給拿下來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黑暗中的花朵

此刻,在蘄春城裡,雨幕中,王慎回頭看過去,卻見那幾個騎兵一臉的急噪,正是自己撒在城外各要地警戒的斥候。

他心中一驚,立即就有亂糟糟的念頭襲來:難道黃州有事?或許是老天爺看王某人實在太得意,要給我來一個反轉?

在後世的電影裡,通常會出現這麼一個情節。裡面的人物眼見著大功即將告成,放聲大笑的時候,突然,更大的危險出現。

不對啊……這樣的情節只會出現在配角和反角身上,老子今天是主角!

再說了,這安陸那邊的賊軍龜縮在駐地,又忙著搶地盤起內訌,怎麼可能突然殺去黃州?

就算他們殺過去了,難不成還飛到這裡來解救孔彥舟?

“軍使在這裡,什麼事?”有衛兵高聲喊。

幾騎斥候奔來,從鞍上躍下,水淋淋地單膝跪地,將一封用荷葉包裹的信箋高舉過頭。

見信上也沒有插雞毛,說明不是緊急軍情,王慎鬆了一口氣,接過信,問:“這是什麼?”

斥候回答:“稟軍使,這是朝廷新派遣的江漢鄂州諸路兼知襄陽安撫制置使李橫李相公給你的手令。”

“李橫,李橫是誰?”聽到突然鑽出來這麼一個頂頭上司,王慎有點莫名其妙。

所謂安撫置制使,簡單說來,就是襄陽府和江漢地區的軍政長官,節制荊楚所有兵馬,相當會後世掛少將軍銜的省軍區司令員,還是省委常委。在戰時,又掌地方民政,形同建節諸侯。相比只下,王慎這個防禦使,也就比後世的市人武部部長大上一些,兩人地位天差地別。

一把雨傘舉到王慎頭頂。

王慎拆開信件,仔細地看了起來,這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到最後竟是擰成一團,眼睛裡有怒火一閃而逝。

旁邊的呼延通忍不住問:“軍使,怎麼了?”

王慎的眉頭一展,突然笑起來:“原來是李彥平和張相乃是樞密院的同僚啊,這次得了聖旨安撫荊楚,咱們馬上就會有個上司了。巧的是,張相也同他一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