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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大約是看到我還有幾分使處,妖賊才留了我一條性命。”

說完這一句話,他再不說話,只悶頭趕路。

牛皋見他情緒低落,也不方便再問。

他並不知道,衛回當年全家為摩尼所殺,家業毀於一旦,可說是和鐘相有著血海深仇。換成別人,早就和莫逆拼個你死我活了。

不過,這個衛回是個有心計的人,並不滿足於毫無價值的死在戰場上,而是投入摩尼教中,隱忍一年,靜待時機。前番在澧州大戰的時候,他為王慎所擒。看到泗州軍的戰鬥力,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便要求面見王軍使,希望能夠做泗州軍內應。

這次,他總算被王慎派了出去,內心中極為振奮。

想起自己的傷心往事,衛回再沒有談興,一行人沉默向前,耳邊只有鳥聲、水聲和風吹過竹林的嘩嘩聲。

突然間,所有的聲響都消失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牛皋是何等人物,生生死死過來的人,對於危險有著常人所沒有的直覺。

他猛地大喝一聲:“有敵,結陣!”話還沒有說完,藏在袖子裡的一顆鏈子錘就“呼”一聲在頭上轉了一個圈,脫手飛出去。

“碰!”草叢中,一人翻倒在地,手中的小圓盾被鏈子錘打得彈到一邊。

“結陣!”衛回和其他二十人也同時大吼一聲,腕子一翻,兵器在手,瞬間結成一個小圓陣。

就在這個時候,路邊的草叢如同波濤般洶湧,就有百餘人密密麻麻站起身來,手中皆擎著張開的長弓。

看到閃亮的箭頭,眾人頭皮一麻,心中暗叫不好。在如此密集的射擊下,只怕今日大家都走不脫了。

“什麼人……咳咳……”有低低的咳嗽聲傳來。

衛回先前見大家被人圍住,不知道敵人的來路,面容一片蒼白。此刻卻是滿臉的驚喜,大聲喊:“兵器放下,兵器放下,都是自己人。么哥,是我,是我呀,我是衛回。”

叫喊著,他又裝裝大聲呵斥的樣子對牛皋等人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對面的是誰嗎?楊太楊么哥。”

“衛回,原來是你,你不是戰死澧州嗎,怎麼還活著,又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走了出來,定睛看去,不是摩尼教的二號人物楊么又是誰?

衛回忙拜下去,垂淚道:“官家大業未成年,屬下如何敢輕言犧牲。在澧州大戰的時候,小人和部隊失散,無處可去,在鼎州四處漂泊。王慎又來鼎州,四下搜殺我神教教友,小的沒個奈何,一路逃來,想不到再這裡碰到么哥。小人原本以為會死在路上,這輩子在見不著你和官家了,今日碰到你,可算是回到家了……嗚嗚……”

這人倒是個影帝級的人物,說哭就哭,淚飛如雨,聲情並茂。

看到他痛哭流涕,想起這陣子被王慎追剿的慘壯,眾摩尼教徒都是一陣唏噓,手中的弓也收了起來。

衛回又哭問:“么哥,官家現在何處,是不是也來桃源了?”

“衛回,軍國大事也是你該問的?”楊么面上還帶著懷疑,尤其是看牛皋的目光中全是警惕:“這位是誰,好力氣,好武藝啊,衛回他是你的手下?”

是的,牛皋剛才這一錘力氣極大,竟然將他手下一個刀盾手打翻在地,震得他虎口流血。而且,鏈子錘極為難練,一個不好反傷了自己。

此人又是北方口音,身高體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怎能不叫人心生疑竇。

“見過么哥,俺久仰你大名,今日可算是見著了。”牛皋不等衛回回答,拱手施禮道:“俺叫鐵柱,原本是河北籤軍,去年隨馬五將軍過江南下,後來和部隊失散。實在沒個去處,帶著手下兄弟逃到湖南,正好碰到衛莊主,聽他說這裡能發財,就跟過來了。”

“原來是遼狗。”楊么咳嗽了幾聲,冷冷道:“我自是宋人,和你是敵非友,你說,今日落到我神教手中還想活嗎?”

衛回大驚,急道:“么哥,他們已經投入我神教入法了,也算是教友,怎可殺之?”

牛皋卻哈哈大笑:“滑稽,么哥這話說得卻不對。”

楊么:“我什麼地方說得不對了?”

牛皋:“你說你是宋人,與我河北漢人是敵非友,那卻是怪了。如果我沒聽錯,鍾大王可是登基稱帝了的,國號大楚,你們又算什麼宋人,要算只能說是楚人了。宋朝和咱們大遼乃是世仇,你們大楚和宋朝也是一見面就要分出生死的仇家。如此說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咳咳,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