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驕傲地點點頭,說“嗯,都會哼兩句。”
生活一如既往地不停前進,我對聞孟涼的印象,就只停留在了每天回去的一次見面,或者是一次接吻,一次擁抱,幾乎成了習慣。
快過年的時候,我們還沒放假,因為已經高三,假期被縮短了很多,只剩下十幾天。
我媽打電話跟我說徐向前要結婚了。
二十歲,結婚。
我問“他還沒到年齡吧?”
我媽說“孩子都快出生了?不結婚還能怎麼辦?”
我在電話這頭奇怪地點點頭,心想,徐向前果然走上了這條路。
也不知道是誰的錯。
其實孟書然更小,大概十九歲吧,他倆都不能領證,我明明記得徐向前之前說對方家長好像不同意的,安全措施不做好,虧的他。
我媽問我要不要回去參加個婚禮,我說不去了,要上課,她覺得也是,就點點頭說自己去就行了。
先辦小孩兒出生的那個喜宴,也算是一塊兒辦了,讓村裡人都知個底兒就行了。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一直懶懶地應著。
掛了電話後,我去看情根深種寫的書,看著下面小讀者開心的留言,然後就覺得自己被治癒了。
抱著聞孟涼,一夜好夢。
“你喜歡柳永嗎。”
課間沒事兒幹,我就拿了聞孟涼買的那本書來看。
我記得常軒峰挺喜歡李煜的,我覺得柳永跟李煜就是差不多的,翻到柳永寫的詞,就隨口問了一句。
他正在看書,抬頭說“柳永的鶴沖天寫的好,柳三變哈哈,詞都挺好的。”
我好奇地望過去,問“你在看什麼?”
他故作高深地晃腦袋,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我轉回頭來,沒發現他有點兒失落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帥。
☆、第二十五章 遙遠
期末考試的前一天,我晚上正準備睡覺,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呂強給我打的電話,上次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
他不經常登賬號,整個人都如同是人間蒸發一般,這次打電話,倒是讓我大吃一驚。
“喂?”
那邊傳來沙沙的聲音,瓶子碰撞的碎裂聲,悽惶的就像是一場革命。
“向前,徐向前,徐向前,吃飯啦!徐向前,不要睡懶覺了,徐向前,快遲到了,徐向前,徐向前!”
他一會兒大吼,一會兒低聲呼喊,明顯是喝醉了。
我問道“你在哪兒呢。”
他意識不清地哼了兩聲,嘟囔著說“我在。在家啊!徐向前!”
我伸手把電話掛了,看了床上的聞孟涼一會兒,他還沒有睡著,半躺著拿了一本書看。
我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遞到他的面前,寫著:我有點兒事,出去一下,今晚不回來了,你好好休息。
他詫異著看著我,我把換上鞋子,並沒有再看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已是末冬,天邊的星星不明早的掛著,時不時有行人在我身邊走過,很冷,我感覺到心有點兒涼,我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種感覺。
徐向前是我朋友,是我哥,這種事情,他也就不定有什麼錯,奇怪就是呂強會喜歡他了,呵呵。
一個討厭同性戀的人,毫無顧忌的與自己心中的好朋友親近,依靠對方,交心交肺,卻沒有愛,最後只能讓愛的那一個可悲,還能有什麼。
最近我跟聞孟涼的交流越來越少,除了身體上,幾乎沒有說話什麼話。
以前還會用手機或者用手寫來交談,但是現在我不喜歡這種安靜的孤寂感,我才不到十九歲,我不想一直活在沉默的世界裡,這樣太壓抑了。
我需要一種活力的共鳴,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就像,就像是常軒峰那樣的人,相處著就覺得熱鬧。
呂強家離我們學校確實不遠,但是正好跟我的出租屋位於學校不同的兩方,我走過去的時候,已經過了足足一個鐘頭。
我在門口敲門,沒有人說話。
“呂強,開門。”
我喊了一聲,安靜的大房子在夜裡燈火通明,裡面就他一個人,苦悶也沒人安慰。
“誰?誰啊?”
跌跌撞撞的聲音傳過來,他的聲音有點兒啞,門剛開啟,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直接就受不了的咳嗽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