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也是希望大家能互惠互利。賽里斯一定不願意看到運河工程因為大家糾纏於細枝末節而擱淺,要知道,說服國會接受這樣一個折中方案是多麼困難。”
皮特又轉換到另一個話題上,希望消解賽里斯在改變目前東西方貿易格局這事上咄咄逼人的態勢,在這場席捲世界的大戰剛剛拉開大幕的要緊時刻,賽里斯這種行為就是趁火打劫的絕佳範例。不列顛引入賽里斯維持歐陸均衡,賽里斯胃口更大,想借這場戰爭謀求貿易主導權。
不過雙方可用作博弈的棋子和利益空間很多,遠未到必須要以戰爭解決爭端的地步。
蔡新借梯上牆:“據我所知,你們的地中海艦隊實力並不足,安森將軍的抱怨都傳到了我們施將軍耳朵裡。你們無法完全控制地中海,同時也無法單獨控制埃及,除非你們願意跟奧斯曼人開戰。當然,如果你們真有這樣的魄力,賽里斯既然能把鐵甲艦隊派到歐洲來,也能把最精銳的陸軍派到埃及,跟你們聯手作戰。我們的皇帝陛下說了,他不期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蘇伊士運河開通,但至少要看到動工的一日。”
雙方現在討論的是東西方貿易新航路問題,英華想從紅海直入地中海,這當然是不列顛不願意看到的。但不列顛也必須面臨一個冷酷現實,自己對地中海的控制不足,對奧斯曼土耳其更沒有太大影響力。
基於理性的現實主義,不列顛認為,既然無法阻止這事,不如加入進來,一旦新航路建成。自己也能握有一定的主導權。
所以不列顛在一定程度上是支援英華的,而且不列顛也看得清楚,英華不可能單靠自己的力量辦這事,沒有拉上歐洲強國作盟友。即便能以武力征服埃及,也無法維持統治,更談不上開鑿一條連同兩大洋的龐大運河。
只是不列顛的支援不僅無力,也不是一心一意,甚至有用這事拖英華的用意,蔡新就要求不列顛拿出誠意來。
皮特提出了反意見:“如果賽里斯能支援不列顛獲得好望堡,還有南部非洲的重要據點。不列顛願意將埃及問題納入到這場戰爭中一併考慮,包括對奧斯曼土耳其宣戰。”
蔡新也有條件:“你們不能再插手印度事務,只給你們留孟買港,同時……馬達加斯加以北,一直到紅海,都是我們的。”
四重奏已經加入了大提琴,樂曲顯得飽滿充實,帶起了一股激昂之氣。
皮特道沉吟良久。目光閃爍,權衡利弊良久。當樂曲進行到第四變奏段時,他舉杯道:“成交!”
小提琴奏出略帶憂傷的旋律。像是在對兩個隻言片語間合謀控制地中海,瓜分掉非洲,同時犧牲掉荷蘭人利益的卑劣行徑提出抗議。
“接著咱們談談這場戰爭……”
“先談談美洲問題……”
片刻後,兩人的話題再轉向另一片大陸,海頓的樂團已一曲奏罷,在掌聲中退場,另一支樂團在掌聲中登場。清幽笛聲響起,像是天籟降下的清泉,一股透骨的清爽感籠罩住了在場所有賓客。來自賽里斯的飛天藝坊,給歐羅巴人帶來了畢生難忘的震撼。
曲聲消失許久。皮特才回過神來,吐了口氣,感覺渾身都出了一層細汗,舒爽得每個毛孔都在歡笑。
“真像是靈魂的洗禮……,對了,可以允許我介紹一位先生給閣下您嗎?”
瞅見了旁邊某個一臉迫切。正朝他不停打手勢的人,皮特展臂將蔡新引導過去。
“安德森,不列顛自由石匠會的導師……”
不等皮特介紹,來者就急切地作了自我介紹。蔡新見這位老者一身素麻長袍,還以為是加入英華天廟的歐羅巴祭祀,或者是喜歡穿英華所產刺麻長袍的公教苦修士,聽到……這個名詞時,才醒悟這人的背景。
“大臣閣下,我希望代表不列顛自由石匠會前往賽里斯覲見皇帝陛下,並且就學於賽里斯天廟的總祭祀們。如果能獲得您的推薦,我確信這趟旅程,將會在史書上留下重重一筆,無所不能的神將會讚頌賽里斯的智慧之光,自由石匠也會將賽里斯的天道之學發揚光大,讓它成為主宰整個人世的普世法則。”
老者恭謹地道,眼中卻閃著熾熱的光芒,彷彿這趟旅程是朝聖之旅。
蔡新嗯咳一聲,鄭重地道:“作為賽里斯的外交大臣,作為信奉天道,尊崇天廟的個人,我非常歡迎自由石匠會前往賽里斯。但我覺得,以您的身體,恐怕難以完成這個任務,還是由更年輕的導師去賽里斯更好。”
“另外,我想糾正一點,在賽里斯的天道智慧裡,並沒有神的存在,至少沒有刻意為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