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再伺機收拾。
茹喜自認思慮已經很周全了,包括調拱聖軍入城,她已經作好了盛京大亂的心理準備,甚至這都是下一步收拾拱聖軍和班第等人的必要鋪墊,鄭莊公殺共叔段的故智而已。
可聽到訥親和鄂善稟報說,拱聖軍先去殺英華報人,再跟步軍營衝突,現在則專門找北遷滿人裡的高官甚至皇室宗親下手,茹喜一跳而起,尖聲叫道:“混帳!”
殺高官乃至宗室都沒什麼,砸了那幫牆頭花瓶。還是獻給聖道的絕佳祭品,跟步軍營衝突也正可用作之後讓步軍營和高起反手收拾拱聖軍的鋪墊,可殺了英華報人,就算聖道心滿意足要罷休。也勒不住英華國人的心,她還怎麼從聖道手下掙到和談!?
不行,得緊緊拱聖軍的嚼子!
此時茹喜自覺還是十分清醒的,拱聖軍這幫二愣子已經熱血上頭,言辭不能太激烈,甚至得以褒揚鼓勵為主。
“我們去!?太后,我們去就是送人頭的啊!”
聽茹喜要他們去找班第傳諭。訥親和鄂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話茹喜覺得也對,再叫來李蓮英。
“這事就只能你去了,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哀家的手足,再無他屬。”
茹喜對李蓮英這麼交代著,李蓮英接過手諭,心中還暖暖的。更為之前跟高起密謀而愧疚惶恐,自己真是昏了頭,怎能背叛太后呢?
出了寢殿。冷風一吹,李蓮英清醒了,該死!是去拱聖軍那幫屠夫那送信啊!班第那些人就是太后要第二撥收拾的物件,給他們送信,不是被班第識破用心,就是之後也被打成班第一黨,都是掉腦袋的事,為什麼不找常保,卻要找他!?
“太后……你就這麼憎惡奴婢嗎!?你真要殺奴婢,一句話的事啊。嗚嗚……”
李蓮英哭哭啼啼,帶著信沒去找班第,反而找了高起。
“太后果然是滿賊!看,她褒讚拱聖軍清除‘滿賊’的‘義行’,卻要拱聖軍不傷南蠻,雖然百般偽飾。卻掩蓋不了一心護她真正主子的用心!”
高起得了茹喜的手諭,大喜過望,而他的解讀也讓李蓮英既是哀苦,又是輕鬆。太后,既是你自絕於滿人,自絕於奴婢,就別怪奴婢我要棄你了。
高起正在尋思該怎麼利用這份手諭,宗室們派來的死士也來了,聽愛新覺羅們要倚自己為長城,高起高澄父子對視,眼中都是狂喜之色。
原本高起只能算是打醬油的邊緣角色,靠著茹喜才躋身核心層,可有茹喜“賣族”鐵證在手,再有宗室為政治靠山,本只求為自己打算的心思霍霍躥升,野心驟然膨脹。
這一夜,是我高起之夜!
即便審慎冷靜,高起也差點忍不住振臂狂呼,之前在硤石關被紅衣打碎的膽氣轟然重新凝聚,高起也爆發了。
“高澄,你把這份手諭帶給班第,把太后的用心和謀劃都道給他,跟他說,滿人未來得靠他們,清除滿賊的重任就在他肩上!只要他願進宮除賊,我高起定當附驥!”
“李總管,你帶著我的人入宮,跟我二兒子高摯搭上線,把皇上保出來!”
高起急急吩咐著,這般作為,高澄李蓮英都有些不解,為什麼還要跟拱聖軍來往?不是該跟宗室聯手,先阻擋拱聖軍麼?
“真正的主角,要在最後才登臺……”
高起眼中閃著睿智的光芒,借拱聖軍之力先解決太后,這是順手推舟之事,太后一去,誰握住皇帝,誰就能得大義,為此他早就埋下了伏筆。
李蓮英尖著嗓子道:“高中堂,之前說好了的,不能傷太后性命,還得殺了常保!”
高起微微笑道:“放心,太后不早就計劃好了要用我麼?最後一定會來找我的。至於常保,相信我,想將他碎屍萬段的可不止李總管你一人。”
李蓮英放心而去,而在皇宮外一處豪宅裡,常保正眼皮直跳。
“這東西真是沒用……”
身下寵妾忙乎了許久,依舊不能把他那玩意立起來,惱怒地嘀咕了一句,氣得常保一巴掌將她扇下了床,伺候了那個老女人,還要來伺候你這賤婢!?
光溜溜的女人趴在地上叩頭求饒,怒意又轉哀憐,對自己的哀憐,跪在地上的哪是女人,是他自己啊。他蒐羅來的這些美姬,就沒什麼機會享用。
哀憐再轉為對太后的怨意,**和心靈的雙重怨意。拱聖軍入城,正殺得血流成河,可聽訥親和鄂善說,太后只淡淡說會交代班第注意分寸。分寸……都殺上步軍營和愛新覺羅家了,如果這分寸再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