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雙腿戰慄不止。
拔刀,劈砍,兩個剛剛轉身的兵丁身軀仆倒在地,人頭在另外的地方咕嚕嚕滾動。這兩顆人頭穩住了壘牆後那像是強風下即將倒伏的人群,只剩下極力壓制的哽咽抽泣。
必須做點什麼,他這麼尋思著。
從壘牆洞子裡掏出他的十五力弓,小心地張了張弦,暗罵一聲這該死的南方,溼氣太重,皮弦已經軟了很多。
可這時候已經顧不上了,鳥槍小炮用不了,新換的自來火槍也要受雨啞火。紅衣兵已經衝到四五十步外,不做點什麼,心頭那股冰寒就再難抑止,這跟自己身前有深溝和壘牆毫無關係。
搭箭滿弓,弓弦發出怪異的低沉悶響,羽箭穿透薄薄雨霧,一個紅衣兵仰面栽倒。他瞄得很準,紅衣兵大多穿著護胸鐵甲,帶著鐵盔,射軀幹沒什麼用,只有弓技嫻熟之人,才能射中他們的面門和四肢。
“好——!”
沉默的壘牆後忽然發出如雷的歡呼聲,這一箭像是擊碎了壓在所有官兵心頭的冰山,讓他們重新恢復了知覺。
歡呼聲如一杯燒刀子,讓他的身心熱乎起來,他高舉大弓,引來又一陣歡呼,部下們都熱烈地鼓著掌,身側的把總朝他翹起大拇指,喊著“再來一個”。
再來……
他咧嘴笑著,再度張弓,雖然再射幾箭,弓弦就要廢了,可這等風頭,怎麼能錯過。
側頭瞄準,前方的紅衣人群已近到三十步外,隨手一射就能再倒一個。
蓬……
他睜開的右眼裡,瞄到了一團白煙升起,等這槍聲響起,才醒悟遭了槍擊,手上一鬆,羽箭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噗噗……”
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