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進格物之道。卻不曾想,格物才是天道所在,其他盡然都是虛的。”
接著是翼鳴老道的唸叨。
接著兩人就轉了進來,看來已是偷聽了多時。
“你這就錯了,所謂的格物之道,是腐儒故意將那真正的天道推到一邊,以便行他那滿口圓溜的道理。實則他話裡所含的什麼邏輯、歸納等等推理之法,那也是天道。”
段宏時賣著從李肆那來的二手貨,駁斥了翼鳴老道。
“是是,我知道,可親見、可親證、可重演、可推而廣之的,就是天道之鱗角。”
翼鳴老道趕緊抓來他的二手貨抵擋。
“有這一條,這門學問的頸椎就接上了,剩下的就是梳理筋絡,填充血rou,已經可以正名了。”
段宏時說著,範晉連連點頭,這意思是要取名字。在那一瞬間,李肆幾乎要將“科學”二字吐出口了,卻又咬住了。他是覺得,這套東西,其實比科學還涵蓋得更廣,畢竟將人心也包含了進來。
“我華夏之地,講的是敬天畏祖,咱們這學問,說的是敬天為主……”
接著段宏時這話有些模糊,三人都沒聽清,等聽明白了,又一個名字在李肆腦子裡跳起,卻又在舌頭尖上停住了,這……有些荒唐了吧。
“奉天為主,讓萬民拜服在上天的真正面目下,很簡單,就叫……天主……道!”
翼鳴老道趕緊出口,生怕被段宏時搶了先,這名字讓李肆苦笑不已,就差一個字。
“這……洋夷有所謂天主教,這不是hún淆了麼?”
範晉皺眉。
“他洋人的教,管我們何事?那不過是那些奉洋夷為祖的j人的諂媚之稱!他們叫他們的,我們叫我們的!”
翼鳴老道氣鼓鼓地說。
“老道說的也是,那洋教到我華夏來,怎可把我們的上天取了?”
段宏時也很贊同這名字。
“這個……信什麼並不等於說要立教吧……”
李肆怯怯嘴,他隱隱感覺有些荒謬,這好像是在創立什麼科學教?有點……那個啥了吧?
“這是道,非燒香拜神的教,放心吧,你當不了教主的。除非你加上對凡夫俗人的恫嚇,比如用上因果輪迴,或者地獄天堂,這才是教。”
段宏時嘲了李肆一句,也讓李肆鬆了口氣,看來在段宏時心裡,學問才是信仰。
“教主不當,宗主逃不了的,再說了,既然是畏天,又怎可不燒香?不僅得燒香,之前立的老天牌位,總得擴上十倍。既然未來要普之大眾,又怎可沒有對凡夫俗子的恫嚇?他們可不會辨那麼深的道理,就只聽得懂報應和賞酬。”
翼鳴老道卻不一樣,他是先信後學。
“等他們慢慢吵吧……”
李肆無奈地搖頭離開,等他們的火碰撞完了,再來收他們的作業。他現在可沒想著立什麼宗教,宗教不僅需要恫嚇,也就是強化畏懼,還需要有人格神,這可是他的天道之說難以實現的。
在現階段,李肆只是想找到一條可以融匯科學和華夏文化的途徑,由此吸收精英分子,成為他造反事業的核心,而這些精英分子的特質以科學家、工程師和經理人為主,這樣才能保證他事業核心的輸出功率足夠大。至於其他人,三個相信足夠用了。
沒走幾步,現範晉跟了上來,李肆有些訝異,問他:“我以為你會跟著老師一起吵呢。”
範晉堅定地搖頭,“有四哥兒和老師開山,我在後面跟著學就好,真正想要做的,就是替四哥兒你當爪牙,行這逆天……不,逆韃之勢!”
李肆楞住,心想自己的盤算出了差錯,本想著讓範晉幫段宏時整理這套學問,卻沒想到他要幹實事。
“那麼……具體你想幹什麼?”
李肆心說你現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是不是繼續教書?
“我瞧出來了,四哥兒你那司衛,就是日後起兵的虎狼,容我加入司衛吧!”
範晉很認真很嚴肅地拱手鞠躬。
“呃……”
李肆差點被嗆住,好嘛,之前嚴三娘不愛紅妝愛武裝,現在又來一個文弱的獨眼書生,也要揮刀舞槍,你能行嗎?
正要勸解他處處都能幹革命,要當好革命的一塊磚,之前的一番苦勞,以及前世某類軍事人員的特質,hún合在一起,湧入李肆的腦子裡,有了……他不正好缺少這樣的人才!?
“好,你來當這軍學的先生!”
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