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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大姑跟李肆,就是一對陰陽雙煞!

認真回想,有時候雍正都覺得,盤大姑比李肆還可怕!李肆用槍炮爭天下,盤大姑用善德爭人心。人心不算啥,剃髮都能靠砍頭剃下去,可不解決掉李肆就去碰盤大姑,那是人心加槍炮!這事雍正倒是體會到了他老子康熙的感觸。

所以呢,相比李肆直接揮軍北進,他更怕盤大姑徑直來了北面,前者畢竟一刀見肉,痛也就痛了,真要死也就死了。可換成盤大姑北進,他怕的就是一邊千辛萬苦地忍耐,侯著那一絲生機,一邊又知絕難不出事,總得等著那刀子什麼時候會跟著來,又是落在何處,這般煎熬,絕非他這性子所能承受。

好在那李肆沒窺破他的恐懼,盤大姑始終沒跨入他治下地界一步,可怎麼那馬見伯!嘿!本覺得他是條好漢子,把他從固原挪到湖廣,是為了避開清算十四餘黨餘風,卻沒想這好漢子卻是個白痴!

李肆親筆信,連同李衛佐證,他都還不敢信,可拖了兩日,今日一早,收到湖廣三位大員同時飛馬急遞,言辭激烈地彈劾馬見伯恣意妄為,壞朝廷大局,現今那李肆正整頓大軍,就要大舉北進,當時他就一顆心涼透。

想起之前還讓茹喜傳達他要長沙的威脅口信,雍正一顆心更是要裂成兩半,這不就坐實了其實是自己指使馬見伯的“罪名”麼?

萬幸……這茹喜有自己的主張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將這口信發出去,要不然……

雍正心中無比後怕,要不然自己就得把投石問閒路,搞成投石問生死卜。眼下國庫的洞底才勉強填住,還得虧有李肆出兵,三四月就平定了藏地,省下了大筆開銷,否則這戰事錢糧,又是一個大窟窿。更要命的是,他之前投石問路,真正目的就是想提醒李肆,你馬上有大麻煩了!所以我這有什麼動靜,你就別當什麼機會,非要再來插一腿,甚至趁火打劫……

心神恍惚間,卻聽茹喜問道:“可說起來,馬見伯之行,似乎也跟悟錯了皇上意思有關,皇上,之前那道要李肆讓出長沙的口信,到底有何虛實?”

雍正並非缺心眼,他思慮其實更深,只是總喜以啟航更新組幽靈情用事而已。腦子急轉一圈,覺得藉著這個機會,再投……,不,把那石子送過去,李肆該是能體會到他的誠意,由此對他那訊息,也該更信上一分。

雍正嘆氣道:“有甚虛實?你且跟李肆說,先皇跟西夷所議之事,正有人接著商談,他若是識趣,將盤大姑送還於他後,休要再興波瀾,否則……”

原來是這樣啊,茹喜心道,早前確有聞先皇與洋人有約,不及履現就駕崩了。現在不知透過什麼途徑,又跟皇上搭住了線。不論此事成算有多少,至少可以用來恫嚇李肆,皇上這般處置,也算是苦心周旋了。

若是沒馬見伯那二楞子撞出來,皇上的謀劃成算很大,現在麼,就只希望能消弭馬見伯所為的嫌怨,當然,前提是盤大姑能安然無恙地送回去。

由馬見伯這名字,想到了自己所收指示裡提到的另一個名字,茹喜有些憂慮地道:“此時盤大姑該是到了張伯行手中,即便有其他大員趕去,張伯行是湖廣第一人,他若再生什麼波瀾……”

張伯行這個名字讓雍正也皺起了眉頭,他鄭重點頭道:“此人性方,確是有些顧慮,朕馬上下急諭。”

所謂“性方”,其實也就跟二愣子差不了太多,這可不是說張伯行身為“清官”的一面。當年張伯行在江南跟噶禮以及噶禮背後的江南商人作對,那就是個超級楞頭青。身為江蘇巡撫,就敢將兩江總督噶禮女婿的哥哥,其實就是噶禮門下走狗,大海商張元隆,外帶十多名船主刑逼而死,而且罪名還是“莫須有”。他只是見到噶禮用戰船幫張元隆護航販運稻米,由此推測張元隆在向南洋莫名“賊寇”賣糧,一根毛的證據都沒有。對比馬見伯之行,他似乎更為白痴,當時所為,激得江南士商群起而攻之。

身為皇子時,雍正也是這麼看張伯行的,可坐上了龍椅,看人的目光就不一樣了。雍正覺得張伯行這傢伙也是個機靈人,外加賊大膽。當初張伯行就不是推測,根本是誣陷。此人看準了康熙把自己擺到江南的用心,那就是打壓江南士商的。噶禮已跟江南士商聯接太緊,張伯行是以兩敗俱傷的方式,完成了康熙的任務。李肆崛起後,張伯行起復,穩居江南,壓制工商,這就是康熙認可此人的證明。

再想得多了,康熙時的“清官”,都如張伯行一般,個個標榜“慎獨”,其實都摸準了聖心,那就是賣“孤”求榮,當弧臣嘛。只是走這條路子,必須得做足清廉戲碼,一般人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