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的傷病院裡見過盤金鈴,天主教由她和英慈院代言,頓時不再是虛無縹緲的莫名小教。
這一場後事並非只波及俘虜,天主教之前的發展重點都在料理後事上,此次和英慈院一同出資,聚了廣東一省殯葬工,整理遺物,標識死者姓氏籍貫,用佛山鐵坊緊急訂造的化屍爐流水線作業,兩萬多死者,四五天時間已經處置大半。骨灰和死者遺物並作一處,放在竹山下新立的墓園,侯著死者親友來取。
外省死難將兵的親族還未及趕來,湖南本地人,特別是衡永桂郴道的數千湖南民勇死於此戰,親族離得近,來了上萬人。被遠遠隔在殿堂外,親身參與了這場祭禮,也都是淚眼婆娑,跪伏叩謝不止。
當然,這待遇並非一視同仁,此戰中殞命的上千荊州旗兵就沒那般好事了。翼鳴老道和徐靈胎都沒理會這些旗兵屍首,醫衛署準備依照過往舊制,掘一大坑,連燒帶埋一併處置。卻不想旗人俘虜見了綠營死難者的待遇,很不甘心,推選代表啼血訴苦,盤金鈴憐憫之心發作,允了也將旗兵死者辨識身份,分燒骨灰。
盤金鈴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即便是她,也不願將這些旗兵納入綠營漢人裡一併祭奠,畢竟天主教講的是炎黃血脈下一視同仁。荊州旗營這些漢軍旗人自外於漢,李肆立國後,對待旗漢歷來都有區別,她可不願在這事上去碰李肆劃下的禁忌之線。
於是在這場盛大祭禮進行的同時,還有不少和尚道士在行法事,和尚“俺把你來哄”地誦經不停,道士起勁地揮著拂塵桃木劍,卻被那天主教那少年男女的悠揚歌聲頻頻打斷。掄圓了嗓子,敲爛了木魚,平日那能穩穩聚住人心的**之韻,被那歌聲的悠揚旋律牢牢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