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船。在韶州這處大坑,就武水邊那一片能讓馬隊跑起來,其他地方全是坑坑窪窪的丘陵凹地,騎在馬上衝過去,那就是給別人當靶子打的下場。
“衝出去!向西衝出去!”
再難理會閉門不納的韶州城,高其位招呼手下收納潰兵,靠著他的積威,片刻間居然也聚攏了千人,咬牙振作起來”準備朝西面突圍,從芙蓉山下來的灰藍人影已經逼近到了二三百步內。
嗖嗖冷聲在頭頂響起。高其位和眾人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轟轟轟……
一連串開花彈在半空炸開,鑄鐵碎片紛飛激堊射,有如死亡之雨,灑落在這股還保持著整齊隊形的清兵人群中心。
“好正……”,
高其位低低嘀咕了一句,一股血水從額頭正中滑落,接著他頹然跪在地上,周邊已經躺了一片屍體。
避雷針頭毒從腦袋上滾落,正中赫然是一個破口,金錢鼠尾那一小片頭髮也被血水染紅,高其位艱辜抬頭,冬日的太陽為何這般耀眼?
噗噗噗……
又一發開花彈炸裂,碎片噴飛,將高其位的整個上半身刷得血肉模糊,猙獰難辨,呆立良久,這具沒了生氣的軀體才緩緩倒下,似乎還有魂魄在牽著屍身,像是不相信自己的命運。
以高其位的屍體為中心,血火渦流正在不斷匯聚,萬人的雜亂呼號,聽得韶州城頭的眾人都閉眼梧耳,不敢相信這恐怖的場景,也是由自己造出的。
看著韶州城下的血肉戰場,李肆呆呆無語,他還有些難以相信,這一戰,就這麼結束了?事前的焦慮,戰鬥的犧牲,都在衝擊著他的信心。
昨夜襲圌擊黃崗山的清兵已經查明,居然就是嶽鍾琪,透過他,李肆竟然也跟年羹堯過了一招,結果是兩敗俱傷,不,李肆甚至認為,是自己敗了,他失去了一個費盡心血教匯出來的得意弟子,失去了一個親密無間的兄弟。
今天展開這個名為“填坑”的行動時,李肆無比擔心,生怕自己還有事情